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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阿兄居然还在。
李闻道掀眸,神情衰颓。
褚清思心念微动,以为是数日以来翻阅那些典籍所致,命随侍从室内离开后,她徐步朝西面走去,然后缓缓屈足,跪坐在男子身前。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那只随意搭在凭几上的大掌,同时借男子与凭几的力使身体前倾,将吻落在其唇边。
最后,臀股再次压在小胫和足跟。
女子小声道:“阿兄是不是很累?”
李闻道眼眸半耷,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但不知是她的手太小,还是自己的手太大,居然不能将青筋尽数遮挡。
他动了动手指。
男子已不是寡言,而是无言,褚清思的内心也变得愈益焦灼:“难道阿兄今日没有休息?还是因为多日通晓不寐,所以身体不适?”
她今日去问过翁翁,翁翁说男子日阅文书,夜览典籍。
在女子低声喃喃之下,梦中宇文劲的言语再次出现,还有那些帛书尺牍。
李闻道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
心中所想竟只有虚伪二字。
于是,他抬起未被女子手心所覆盖的手,接着前面那个吻继续。
褚清思的噂噂囁囁也就此休止,余下的所有言语都被含入对方口中。
李闻道给予所有温柔,吻在口中,吻在颈侧,吻在耳上,从不在同一处流连,有如清风拂过:“我身体无恙。”
褚清思猛然想起须摩提前面所言之事,急切解释:“那个尺牍...”
她想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寄的。
但李闻道好似不满女子此刻的主动提起,原本很有分寸的唇齿恍若利剑,深入血肉之下。
他不想听,耳垂刺痛的褚清思便不再多言了。
李闻道问:“泱泱可有何事还未曾告知阿兄?”
褚清思摇头。
她做的所有事情,男子知道,父兄也知道。
因为掩盖毫无意义。
男子含吻了下她的唇,然后离开:“泱泱又骗人。”
褚清思疑惑。
李闻道看向散落在地上的简帛,嗓音中的笑意变得有些不明:“泱泱竟如此珍视这些。”
褚清思当下明白,身体往右侧偏移,伸手拾起一张帛书。
这是从安西而来的尺牍。
宇文劲离开洛阳已经有一年。
每次息兵都会给她寄送尺牍,漫谈在西域的见闻。
她阅看以后,便与平日所看的竹简随意放置在一起了,但手中的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