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流先锋 作品

第201章 风中的召唤者

山道口的晨雾被风撕开一道缝隙,林尘的鞋跟碾过最后一片碎石时,后颈的汗水正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望着天际线那抹渐亮的青灰色,喉结动了动——方才在祭坛里被揍得几乎散架的骨头还在抽痛,可真正让他胸口发闷的,是那句"自由终将吞噬一切"的残魂低语。

 "阿尘?"岳山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沉厚。

 林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虎符,青铜表面的纹路正硌得掌心生疼。

 他松开手,虎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和记忆里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严丝合缝,连缺口处的锈迹都对得上。

 "王者虽毁,但自由的道路远比想象中复杂。"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刀背。

 左臂的"武"字刺青微微发烫,那是他十五岁那年在地下拳场赢了三连胜后纹的,当时他以为只要拳头够硬,就能把命运攥进掌心。

 可现在,他望着身侧靠在岳山肩头的苏璃——她的骨玉彻底暗了,苍白的脸在晨雾里像片随时会飘走的雪——突然觉得自己从前的"自由",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狂妄。

 "林先生。"苏璃的声音比山风还轻。

 林尘转头时,正看见她指尖浮起一道暗红符纹,像条扭曲的蛇。

 少女的右眼,那枚朱雀状的胎记正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召唤契约...在抖。"她另一只手按住心口,骨玉在袖中发出细碎的嗡鸣,"有人在外界强行干涉我的力量。"

 岳山的剑"铮"地出鞘半寸。

 这位武术世家的传人向来沉稳,此刻却绷得像张满弓,剑脊上的裂痕里渗出的淡金色血珠被风一吹,在剑刃上凝成细小的冰晶:"什么人?"

 柳清风的秘典突然在怀里发烫。

 老者颤抖着摸出那本泛黄的书,纸页无风自动,在他枯瘦的指缝间翻出沙沙的响:"不是普通召唤术。"他眯起眼,鼻尖几乎要贴上书页上跳动的朱砂咒文,"这波动...像有人用你体内的灵力做锚点,逆向拉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他的指甲深深掐进书脊,"古老的血契术式,和黑渊那帮疯狗的手段...像。"

 林尘的瞳孔骤缩。

 黑渊——那个在三个月前袭击武馆、用黑雾绞碎他最得意的学员的神秘组织,那个在地下研究所用活人做召唤实验的怪物窝。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突然暴涨的"黑渊危机值",想起苏璃上周在他梦里说的"阴阳家祖训里的逆召禁忌",喉间泛起铁锈味。

 "能切断吗?"他抓住苏璃的手腕。

 少女的脉搏跳得极快,像被踩住尾巴的雀鸟。

 她另一只手按在骨玉上,灵力顺着指缝渗出来,在两人掌心凝成淡紫色的雾:"试过了。"她的额头沁出冷汗,"契约线被缠住了...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往我灵海里钻。"

 岳山的剑完全出鞘了。

 他反手将剑横在三人身前,剑刃上的王者残魂血痕突然亮起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找个隐蔽的地方。"他盯着山道下方茂密的竹林,"这里太开阔,若对方要强行召唤..."

 "来不及。"柳清风突然按住林尘的肩膀。

 老人的掌心滚烫,像块刚出炉的炭:"逆召的波动在变强。

 苏丫头的灵力是引子,对方要召的东西...快到了。"他的目光扫过苏璃指尖扭曲的符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那符纹...是《鬼灭》的火之神神乐印?"

 林尘的系统面板在脑海里"叮"地弹出提示。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系统红光:【检测到二次元召唤波动异常,是否开启共享感知?】他咬着牙点头,刹那间,耳畔响起了雷暴般的心跳声——不是他的,是某个正在被强行拽过次元壁的存在的。

 "退后。"他把苏璃往岳山身后推了推,拳骨捏得咔咔响。

 左臂的"武"字刺青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那是他突破淬体九重时,系统奖励的"武神血脉共鸣"。

 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苏璃的召唤契约线往下坠,像块被雷劈中的陨石,带着焦糊的硫磺味。

 "林先生..."苏璃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她的指尖冰凉,"我好像...听见了雨声。"

 林尘的后颈炸开一层鸡皮疙瘩。

 他想起《鬼灭之刃》里我妻善逸的台词——那家伙怕鬼怕得要命,可一旦睡着,雷之呼吸七式能劈碎整片山。

 此刻,那雨声正越来越清晰,混着少年人带着哭腔的嘟囔:"我、我不要啊...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哇啊啊雷之呼吸要乱了!"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林尘望着苏璃指尖的符纹突然炸成火星,在半空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善"字。

 他摸向腰间的系统召唤按钮,却在触到按钮的瞬间顿住——这次不是他的召唤,是苏璃的契约被强行撬动了。

 "准备接人。"他冲岳山吼了一嗓子,同时屈指弹出一道拳风,把脚边的碎石卷成防护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柳清风的秘典"啪"地合上,封皮上浮现出阴阳家的镇邪咒,老人颤巍巍地念诵着什么,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画着符。 而在他们头顶,那道被强行拉扯的召唤光门里,终于露出了半只颤抖的白色袜尖。

 我妻善逸的哭腔突然拔高。

 他原本瘫坐在苏璃脚边的身子猛地弹起来,雷之呼吸的电流在发梢噼啪乱窜,连发带都炸成了乱蓬蓬的鸡窝:“不、不对啊!雷之呼吸的节奏被搅成浆糊了!”他抱着脑袋原地转圈,木刀在地上划出深浅不一的刻痕,“明明刚才还能听见妈妈唱摇篮曲的……现在好像有根生锈的针在戳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