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的古源天 作品

第228章 丹方溯源

汴京城最大的药铺"仁济堂"刚卸下门板,陈砚秋的青铜剑已抵在掌柜喉间。剑穗上的磁石指南针剧烈震颤,指向药柜最上层那个紫檀匣——匣面阴刻的螭龙纹,与韩府密室青铜爵上的纹饰分毫不差。崔月隐的五色笔挑开匣锁时,一股混着辰砂与磁粉的腥气扑面而来,匣中丝绢上躺着的三粒丹丸,正泛着《证类本草》记载的"密陀僧合血"特有的铅灰色光泽。

 "安宫牛黄丸?"赵明烛的断簪刺入丹丸,簪尾沾起的粉末在晨光下显出七色晕彩——这是《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明令禁用的"七彩丹砂"特征。他的异色瞳微微收缩——右眼看见普通药丸,左眼却映出丹衣下蠕动的黑丝——正是从七具文骨中提取的"文怨蛊"。簪尖挑起一缕黑丝时,药柜深处突然传来《文昌大洞仙经》的诵唱声,音调与朱衣仪式上的完全一致。

 薛冰蟾的机关手甲"咔嗒"夹碎一粒丹丸。精钢齿轮间迸出的不是药粉,而是几十片微型骨屑——对照《洗冤录·骨脉篇》,这分明是人体枕骨的碎片。她的三棱镜折射光线,照出骨片上用金漆写的八字:"癸酉剑锋,文昌入命"——正是本届状元王珩的命格批语。镜光扫过药柜时,角落里的瓷罐突然爆裂,淌出的液体在空中凝成《景佑四年黜落录》缺失的配药记录:"每丹需掺文骨灰一钱。"

 "看药引子。"陈砚秋剑尖挑起丝绢。绢上朱笔写着《太医局禁方》片段:"以黜落者枕骨为君药。"他肋间的旧伤突然崩裂,靛蓝液体滴在绢上,顿时显现出父亲用隐形墨水写的批注:"所谓安宫丸,实为锁文丹。"

 崔月隐的五色笔突然刺入掌柜的袖袋。勾出的账本上赫然记载着"韩府月供辰砂二十斤"——远超《庆元条法事类》规定的朱砂管制额度。她的珍珠耳坠划过账页,珠光下浮现出暗记:"岭南贡院火漆封"。最骇人的是墨迹中游动的银丝——正是《证类本草》记载的"西夏青盐析出物",证明这批辰砂经过辽国榷场转手。

 "丹方不全......"赵明烛的断簪插入药柜夹层。挑出的桑皮纸上用磁粉写着《篡命丹术》残篇:"文昌移位时,当取九魁指尖血合药。"他的异色瞳在此刻同时映出幻象——右眼看见普通药方,左眼却显现出纸背用状元血绘的"囚星阵"阵图。簪尾扫过第三行时,突然吸附起几粒铅丹——与太史局星象档案中发现的完全一致。

 薛冰蟾的手甲猛地掀翻药碾。碾槽里残留的粉末突然自燃,火焰呈诡异的青红色——《文昌应化书》称此为"文怨火"。她的精钢指甲刮下碾壁结晶,在琉璃盏中竟发出科场唱名之声。三棱镜聚焦声波,照出药柜后方暗门——门缝渗出的液体泛着《洗冤录》记载的"七日冤血"特征。

 陈砚秋的青铜剑劈开暗门。里面整墙的瓷罐突然同时爆裂,涌出的不是药液,而是粘稠的黑血——血中沉浮着数十片指甲盖大小的骨牌,每片都刻着《玉管照神局》记载的"文曲骨相"篡改符咒。剑身《锁院赋》铭文映照下,那些符咒突然浮出鲜血,在空中组成《三元劫祭文》缺失的章节:"以骨牌为星子,可移文曲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