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解毒丸 作品

第599章 救援行动中的困难与挑战

时砂暴的怒吼像无数头野兽在撕扯天空,赤黄色的沙粒被狂风裹挟着,打在1913年上海租界的石库门断墙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随时会将这片废墟彻底吞噬。玛格丽特修女刚把一个受伤的孩童塞进临时搭建的避难所,转身就看见阿福被一股突然增强的气流掀翻在地,手里的撬棍飞出老远,在沙地上打着滚消失在烟尘中。

“抓紧旁边的石柱!”玛格丽特的喊声被风沙劈成碎片,她匍匐着爬向阿福,黑袍被地上的碎玻璃划开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磨破的衬里。阿福的粗布短褂被砂石抽得通红,他死死抱住一根断裂的门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修女,风里有东西在咬我的脸!”玛格丽特这才发现,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金属碎片,那是被时砂暴从其他时空卷来的弹片,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寒光。

避难所里,穿长衫的老者正用颤抖的手堵住漏风的缝隙,锡壶里的水已经见了底,伤员们干渴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修女,酒精也用完了。”老者的山羊胡上结着沙粒,说话时总有些字含混不清,“刚才想给那个年轻人包扎,发现布条都被风沙打湿了,沾着沙砾根本不能用。”他突然指向避难所角落,那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只缺了腿的野狗,正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这群同样陷入困境的人。

1938年的长江沿岸,赵卫国刚把张大爷推进防空洞,身后就传来轰然巨响——半截被炸得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在时砂暴的冲击下彻底坍塌,飞扬的尘土瞬间将洞口糊住。列兵小王举着步枪在烟尘中摸索,枪托不小心撞到岩壁,发出沉闷的响声:“排长,我们被堵死了!”赵卫国摸出火柴划亮,微弱的火苗下,能看见洞顶不断有碎石落下,砸在地上扬起细小的尘埃。

“用刺刀挖!”赵卫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摸出腰间的刺刀,率先蹲下身刨挖洞口的沙土。沙粒滚烫,混着碎石硌得手心生疼,没一会儿,他的指尖就被磨出了血泡,血珠滴在沙地上,很快与滚烫的砂石融为一体。卫生员小李抱着医药箱缩在角落,打开的箱子里,仅剩的几卷绷带已经被沙尘浸透,变得硬邦邦的,他拿起一卷想展开,却发现布料已经被沙砾磨得千疮百孔:“排长,没有干净的绷带了,再这样下去,伤员的伤口会感染的!”

防空洞深处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远处敲打着什么。赵卫国示意大家安静,侧耳倾听——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像1913年租界里的留声机在播放戏曲,有时又像某种陌生的机械轰鸣。“是时空乱流。”赵卫国咬着牙说,他曾在之前的战斗中见过类似的景象,“这鬼风沙把不同时候的声音都卷到一块儿了,别管它,抓紧挖!”

1967年的西北戈壁,刘芳的高音喇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接着就彻底没了声音。她用力拍打着喇叭外壳,却只听见里面零件松动的咔啦声。“坏了,线路被风沙打坏了。”刘芳摘下沾满沙尘的眼镜,用的确良衬衫的衣角胡乱擦了擦,眼前的景象依旧模糊不清——远处的沙丘正在缓慢移动,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匍匐前进,那是时砂暴改变地貌的可怕力量。

卡车司机老周抱着最后几箱压缩饼干,艰难地往临时仓库挪,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半尺深的沙里。“刘干事,仓库的帆布篷快被掀了!”他的安全帽被狂风掀起又狠狠砸下,额头上立刻起了个红包,“里面的罐头要是被沙砾打穿,我们连吃的都没了!”刘芳转头望去,只见仓库的帆布在风中疯狂抖动,边角已经撕裂,露出里面堆放的物资,在沙尘中像一群瑟瑟发抖的羔羊。

医疗帐篷里,陈建国医生刚给一个骨折的伤员固定好夹板,帐篷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挂在顶端的无影灯晃悠着砸向地面,在离伤员头部不到半尺的地方摔得粉碎。“快扶住帐篷杆!”陈建国大喊着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护士小张的手被划破了,鲜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刺眼:“陈医生,发电机又停了!刚才好像有什么金属东西被卷进机器里了!”陈建国这才注意到,帐篷角落堆着些奇怪的碎片——有1913年的铜制门环,有1938年的弹壳,还有些他从未见过的、闪着金属光泽的薄片,显然是被时砂暴从其他时空卷来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