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散人 作品

第181章 曦光绕指,夜影扣关

晨曦微露,淡金色的光温柔地穿透窗纱,如同细碎的金丝,在白诗言的闺房内勾勒出如梦似幻的光影。雕花床榻上,白诗言蜷缩在墨泯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她发间的茉莉簪子歪歪斜斜,几缕青丝垂落在墨泯肩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墨泯半睁着眼睛,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指尖温柔地缠绕着白诗言的发丝,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目光中尽是柔情蜜意。

“小懒虫,该起床了。”墨泯俯下身,在白诗言的脸颊上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与温柔,仿佛羽毛般轻轻拂过白诗言的肌肤。

白诗言嘤咛一声,往墨泯怀里钻得更紧,含糊不清地嘟囔:“再睡会儿……”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蝴蝶,鼻尖无意识地蹭着墨泯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得墨泯心头一阵悸动。那细微的触感,像是在她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墨泯低笑出声,指尖顺着白诗言的腰线轻轻游走,最后落在她腰间,轻轻挠了挠:“真不起?那我可要‘惩罚’你了。”说着,便用鼻尖在她耳后轻轻磨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带着暧昧的气息。

白诗言被逗得咯咯直笑,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娇嗔道:“别闹了,我起就是了!”她睁开眼,眼眸如秋水般澄澈,眼角还带着未褪去的睡意,却满是笑意地看着墨泯。晨光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光,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墨泯望着眼前这张让她心动不已的脸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意,忍不住再次吻住那嫣红的唇。这次的吻轻柔而绵长,像是要将满心的眷恋和温柔都传递给对方。她的手轻轻托住白诗言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白诗言微微一愣,随即闭上眼,抬手环住墨泯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充满爱意的吻。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整个房间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良久,两人才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她娇嗔地轻轻捶了一下墨泯的胸口:“一大早就胡闹。”那娇憨的模样,让墨泯的心都快融化了。

墨泯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发烫的脸颊,目光深情地说:“谁叫我的小娘子这般可爱。”说着,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快些起身,我也该回去准备查查镇国府的事了,早点查出真相,也好让你安心。”话语中虽然带着不舍,但更多的是想要为她排忧解难的坚定,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是对正义的执着与守护。

白诗言点点头,眼神里满是不舍,伸手轻轻拉住墨泯的衣角:“你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险,千万不要硬拼。”她的声音里充满担忧,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仿佛要将所有的牵挂都融入这一句话中。

“知道啦,我的小娘子。”墨泯刮了刮她的鼻尖,突然将人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蹭了蹭,“不过等我把镇国公府的烂账查清楚,可得好好讨个赏。”

白诗言仰头看她,眼尾还泛着被吻过后的水光:“又想讨什么赏?难不成还要我做糖酥?”

“这次的赏嘛……”墨泯故意拖长尾音,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打圈,唇瓣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现在可不能说。但诗言得先答应我!不管我要什么,都不许拒绝。”

白诗言脸颊更红,嗔怪地轻推她:“你又要耍什么把戏?”“我哪敢耍把戏?”墨泯握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掌心贴着掌心慢慢摩挲,“不过是想让诗言提前欠下我的人情。毕竟……”她突然低头咬住白诗言的下唇,在对方轻呼时含糊道,“查这些腌臜事可费心神了,总得有点盼头才有力气。”

白诗言被她撩拨得呼吸发乱,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她避开墨泯灼热的视线,小声嘟囔:“就会欺负人……答应你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娘子嘛。”墨泯满意地笑出声,在她眉心印下重重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缓缓起身,白诗言体贴地帮墨泯整理衣襟,指尖轻轻抚平褶皱,动作轻柔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她的关心与爱意。墨泯则双手撑在桌边,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她,时不时伸手偷捏一下她泛红的脸颊。白诗言帮她系好腰带时,墨泯突然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转身跃上窗台的瞬间还不忘眨眼:“等我回来收赏!”

墨泯翻过斑驳的青砖墙时,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出清响。晨光斜斜掠过藏青色劲装,怀中锦盒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还留着白诗言指尖的温度。她刚要往主屋走,就瞧见阴墨瑶蹲在墙根,银护腕在晨辉下泛着冷光,正用半块鱼干逗弄狸花猫。身后的竹筐堆着盖有凤城漕运火漆印的账簿,最上头那本边角还沾着盐粒。

“又顺厨房的鱼?”墨泯踢开脚边的银杏果,靴尖碾过地上的碎石。

阴墨瑶弹了下猫咪的脑袋,利落地起身,腰间九节鞭随着动作轻晃出金属脆响:“吴主事那帮人总算是安分了,就是账本一股子咸鱼发霉味,熏得人头疼。”她随手将鱼干抛进草丛,惊起两只麻雀,目光突然落在墨泯眼下的青影,“倒是你,脸色比账本还难看,昨夜又翻谁家墙头了?”

墨泯笑着踹过去,却被对方灵活躲开:“少贫嘴。”她掏出袖中泛黄的账页,墨迹在晨光里透着诡异的青灰,“镇国公府在私盐上动手脚,白伯父推行新盐政挡了他们财路,绸缎庄查封就是在毁证据。我亲眼见他们用运丝绸的马车偷运私盐,香料味里混着咸腥。”

阴墨瑶挑眉接过账页,指甲在西域香料的批注上刮出细痕:“这招倒是阴损。”她突然凑近,盯着墨泯颈侧的红痕促狭地笑,“不过某人更会折腾,查事情都查到人家闺房里了?”

“信不信我把你丢去喂野猫?”墨泯作势要揪人耳朵,两人笑闹着撞开书房门。檀木桌上的镇纸“咚”地砸在青砖上,惊起一团灰尘。

“说正事。”墨泯蹲身捡起镇纸,指尖摩挲着貔貅雕刻,“镇国公府最近动作频繁,必须摸清他们私盐囤货点、运盐路线,还有哪些官员在撑腰。”她打开暗格,摸出用油皮纸包着的硬物,“遇到使判官笔的教头,把这个撒出去。”

阴墨瑶捏开纸包,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让她皱眉:“石灰粉?你当我是街头泼皮?”

“能制敌就行。”墨泯瞥她一眼,抽出墙上的软剑随意挥舞,剑穗扫过书架,“还有,多留意带缠枝莲纹的东西。绸缎庄的伙计说,他们藏账本的机关跟这纹样有关。”

窗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嘶叫,阴墨瑶把石灰粉揣进怀里:“就算拿到证据又如何?镇国公府根深蒂固......”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阴墨瑶瞬间抽出九节鞭摆出防御姿势,却见小丫鬟捧着食盒气喘吁吁跑来:“少爷,白小姐送的桂花糖酥!”

墨泯接过食盒时,指尖触到盒底的字条。展开见娟秀字迹晕染在晨光里:万事小心,等你归来。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没注意到阴墨瑶似笑非笑的眼神。

“行了行了,酸掉牙了。”阴墨瑶抓起墙角的飞爪,试了试钩子的锋利度,“我去准备家伙,今晚就去会会那些藏着腌臜事的耗子。”黑衣一闪,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阴影里,只留下檐角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

盛夏的京城蒸腾着溽热,蝉鸣如沸,仿佛要将整个城市都煮沸。酉时三刻,城南破庙的蛛网在暮色里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庙宇的寂寥与沧桑。阴墨瑶倚着斑驳的泥塑神像,指尖把玩着半片干枯的荷叶。三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为首的阿七抹去额角汗珠,腰间水囊还在往下滴水,显然刚从护城河泅渡而来,河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疲惫却坚毅的身形。

“东市码头的船工说,这月每艘运香料的船都要多缴三倍泊岸费。”阿七扯下浸透的衣襟,露出锁骨处新添的鞭痕,那鞭痕红肿发亮,透着丝丝血迹,“守夜时被巡逻队发现了,不过没问出什么。”他摊开掌心,几粒混着盐粒的黄沙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仿佛是沉默的证人,诉说着码头的隐秘。

“城西米铺老板的账本被动过手脚。”阿九解开缠在小臂的布条,渗出的血珠在青砖上洇开,形成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我潜入库房时,看到几个伙计往麻袋里塞油纸包,气味刺鼻得很,不像寻常米粮该有的味道。”她掏出半张烧焦的票据,边缘还残留着“西域商队”的字样,字迹虽然残缺,但却承载着重要的线索。

一直沉默的阿十突然掀开斗笠,露出脖颈处被马蜂蛰出的红疙瘩,密密麻麻的红疙瘩让人心疼,“国公府后门的马厩,这几日新进了二十辆带夹层的马车。赶车的喝多了嘴松,说是什么‘装的货怕见光’。”他抖开怀里的马粪,里面竟混着细碎的白色晶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阴墨瑶将荷叶撕成四片,在掌心碾成粉末。白日里在后巷闻到的咸腥味、绸缎庄密室的莲花印记、户部侍郎出入国公府的异常,此刻与三人口中的线索交织成网,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她抓起地上的炭块,在墙面画出镇国公府的大致轮廓,着重圈出西北角的账房:“香料掩味、马车夹层、盐粒混沙......”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砖缝,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看来得去镇国府的账房走一遭了。”

阿七正要开口,被阴墨瑶抬手制止。她解下腰间的九节鞭,鞭梢的铜铃被汗浸得发亮,仿佛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你们四人继续盯着码头、米铺和马车动向。尤其注意带缠枝莲纹的物件,那是开启秘密的钥匙。”她摸出袖中暗藏的淬毒飞蝗石,乌沉沉的石面上泛着诡异的幽蓝,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毒蛇。“遇到棘手的守卫,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