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2章 《从零开始的碰杯：龙影与龙凤战队的约定》

龙影静静地看着桌上渐渐空下去的菜盘，那目光就像是在凝视着一段段温暖的过往，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此时，暮色正缓缓地漫过窗棂，像是大自然这位画师特意为木桌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给整个屋子都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盘里的剩菜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那热气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调皮地混着檐外飘进来的槐花香，在屋里肆意地漫开，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家的味道。

他轻轻地放下筷子，动作仿佛都带着一种对这美好氛围的珍视，而后用布巾慢慢擦了擦嘴角，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布巾上磨出的毛边。那毛边就像岁月的痕迹，每一处都承载着回忆，因为那是妻子在世时绣的，如今针脚已经有些模糊了，可那份温暖和爱意却从未消散。

“我去端点酒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又像怕惊扰了墙角打盹的老猫。说着，他起身往厨房走，脚步声在堂屋里敲出轻缓的节奏，那节奏就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诉说着生活的平淡与美好。众人停下筷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仿佛那背影有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苏沐橙刚要问龙雷“叔酿的米酒是不是去年那坛”，话还没出口，就见龙影端着个搪瓷盘出来了。

盘子里摆着九个玻璃杯，杯壁上还挂着水珠，那些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显然是刚用热水烫过。杯子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即将承载的故事。旁边放着个白瓷壶，壶嘴冒着丝丝热气，那热气就像一缕缕轻烟，隐约能闻到米酒的甜香——那是龙影开春时用新收的糯米酿的，埋在院角的桂花树下，像是藏着一个美好的秘密，说是等龙雷带朋友回来时开封，如今终于到了这一刻。

龙影把杯子挨个往桌上放，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笃笃”声，那声音就像在敲打着什么约定，又像是在为这场聚会敲响前奏。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关节有些变形，那是年轻时在田里辛勤劳作留下的印记，每一个弯曲的关节都仿佛在讲述着一段艰苦的岁月。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每一个杯子都摆得整整齐齐，间距不差分毫，就像他对待生活的态度，认真而执着。

“都满上。”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长辈的关怀和热情，拿起白瓷壶，往第一个杯子里倒酒，琥珀色的酒液打着旋儿漫上来，在杯壁上挂出细密的酒痕，就像一幅精美的画卷，甜香瞬间浓了几分，仿佛整个屋子都被这甜香包裹了起来。“这是咱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你们年轻人也能喝，解腻。”他的声音里满是质朴和真诚，就像这米酒一样，纯粹而温暖。

酒液依次注满九个杯子，泡沫在杯口轻轻晃了晃，又慢慢消下去，就像生活中的小波澜，最终都会归于平静。龙影把最后一杯推到龙雷面前，自己却没拿杯子，只是转身从灶台上拿起个粗瓷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就像一个个沉睡的精灵在慢慢苏醒，那是后山采的野茶，带着点清苦的香，与米酒的甜香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

他坐回椅子上，手指摩挲着杯沿，那动作仿佛是在感受着这杯沿上承载的情感和期许，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个人，从万龙教练到叶修，从雷神风经理到伍晨，最后落在龙雷脸上，又慢慢移开，仿佛在每个人身上都看到了不同的故事和希望，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沙哑，就像一首古老的诗篇：“今天这桌菜，不值啥钱，都是地里种的、家里养的，粗茶淡饭。但我有句话想跟大伙说。”

九个人都放下了筷子，连正在啃骨头的魏琛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龙影，眼神里充满了专注和尊重。堂屋里安静下来，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只有院外的虫鸣顺着门缝钻进来，像是在为这安静的氛围伴奏，还有米酒的甜香在空气里飘，让这安静的氛围多了几分温馨。龙雷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那些白发就像岁月的霜花，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坐在门槛上，给他讲田里的事，讲天上的星，只是那时父亲的背还没这么驼，声音也更洪亮些，仿佛那是一个遥远而又清晰的梦。

“我这儿子，龙雷，打小就犟。”龙影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揉皱的纸，里面盛着满满的回忆，那每一道皱纹都是岁月的刻痕，“小时候跟人抢玩具，宁肯被我揍一顿，也不肯松松手。有回跟村西头的二柱子抢弹弓，俩人滚在泥地里，脸上划得一道一道的，回家还梗着脖子说‘是他先骂咱战队不行的’——那时候他才八岁，就知道护着自个的小队伍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堂屋里回荡，充满了欢乐和轻松，龙雷的脸有点热，挠了挠头，没说话，心里却满是温暖和羞涩。苏沐橙偷偷看了他一眼，想起刚进战队时，龙雷为了护着她跟裁判争执，也是这副犟脾气，那场景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闪过，心里忽然暖烘烘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

龙影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涩混着米酒的甜香漫上来，就像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他接着说：“后来长大了，说要搞什么电竞，我跟他娘都不懂，就觉得是瞎折腾。他娘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总怕他走弯路。有回他为了改战术，在电脑前坐了三天三夜，眼睛熬得通红，那红血丝就像布满了整个眼球，我劝他歇歇，他说‘爸，再试试，这次肯定成’，那股劲儿，跟小时候抢弹弓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些，抬手抹了下眼角，像是被茶水烫到了，又像是想起了那些艰难而又心疼的时刻：“直到他说要组建深圳xcy龙凤战队，说要拉着你们这群孩子一起干，我才觉得，他好像真长大了。知道不是一个人往前冲，而是要带着一群人往前闯——这比啥都强。”

龙雷的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被父亲的目光按住了。那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欣慰，像春天的阳光，晒得人心里发暖，让他觉得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有了意义。

“我不懂你们说的手游，不懂什么叫电竞，更不懂你们天天对着手机琢磨的战术。”龙影的目光落在叶修、苏沐橙他们几个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仿佛是在对他们的努力和付出表示敬意，“尤其是你们几个，我听雷子说，都是全职高手的职业选手，以前在电脑上操作那么厉害，手指在键盘上飞似的，现在为了战队，从电脑操作转到手机操作，肯定得重新适应，不容易啊。”

他想起前几天龙雷跟他说的，叶修为了练手机操作，手指磨出了茧子，那茧子就像他努力的勋章；苏沐橙把手机屏幕都划花了好几块，每一道划痕都是她付出的证明；唐柔为了记按键位置，在纸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图，那图就像她对梦想的描绘。这些孩子，跟地里那些迎着太阳往上长的庄稼似的，韧劲十足，充满了生机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