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屿眠 作品

87. 金玉良缘

温玉并不是很相信张清时所说的话,毕竟他同她去往厨房的路上,没有一刻不是想贴着她,圈着她,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但到了厨房后,他见有仆从经过,还是有所收敛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最后还真老老实实地同她一起做梅花酿。

 

其实梅花酿的做法也极其简单:

 

先将洗净蒸干的梅花放入早已蒸好且温凉的糯米中,互相抓拌混匀,让浮在表面的梅花都深深地嵌进糯米中。

 

接着,就是往糯米中添一小勺酒曲,这是酿酒过程中最不可或缺的一步。

 

再接着,便是将一团混乱的糯米给一一压实、压平。

 

最后,再用一根粗壮的小木杵在敦实的糯米中戳一个小小的窝,然后盖上密封保存。

 

就这样,一坛梅花酿就轻轻松松地备好,只不过还需要酿制两晚才能喝。

 

温玉双手托着下巴垂头丧气道:“这梅花酿的做法简单是简单,可就是——现在喝不着!”

 

“好啦,你这贪吃的小娘子,莫要难过,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让你立马品尝到这等美酒。”张清时一脸胸有成竹道。

 

“真的假的?”温玉质疑道,她不信他还能平空变出一坛梅花酿不成?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张清时逗她道,他可以对她收敛,可以克制,但她对他,不需要。

 

可温玉却不领情,摇了摇头:“其实我突然也没这么想喝了。既然喝不到的话,那我就去房间小憩一会儿。”

 

“娘子,等等!”

 

张清时见温玉欲走,立刻着急地将她给拦了下来。他还想与她多相处相处片刻,怎能这般轻易就放她走了?

 

“好好好,我同你说便是。如果你这么想喝的话,那我带你去酒肆如何?那里可倒有不少的美酒哦!”

 

张清时提议道,他难得抛下一切公务休假三天,说什么也要把娘子都给陪好了。

 

“好啊好啊!”

 

这些是新鲜事,温玉都未曾体验过,听到这个主意自然是非常欣喜地赞同。

 

可她又突然转念一想,郎君这般会酿酒,且喝酒也是千杯不醉,又知道酒肆什么的,该不会有嗜酒这一喜好吧?

 

有这种喜好的话,那风流的地方也没少去过吧?

 

女人总是很敏感地翻起旧账。

 

温玉一下就联想到那日张清时去青楼时一副自在坦然的样子,光想着想着就来气了。

 

于是乎情绪突然地转变,她闷闷不乐地转身道:“郎君,我不去了,我不想喝酒了。”

 

“啊?”

 

张清时虽摸不着她这一瞬间千变万化的情绪,但第一时间还是会上前关心道:

 

“怎么了吗?怎么好端端地说不去喝酒了呢?”

 

“郎君你喜欢喝酒吗?”温玉突然反问道。

 

“一般吧。”张清时从容道,他世家长大,年少时又在宫中,长大后又身居官位,自然避免不了与他人交际饮酒。

 

且有些酒的品次高,喝起来的确有醇厚柔绵的质感,不由地就会使人贪恋几杯。

 

所以张清时对此并不排斥,但他也不是时时都需要酒作陪,自然也不会留恋在这种喜好上。

 

但温玉却不信,指责他道:“郎君,你在撒谎!袁娘子和焦郎君都说你喜欢做梅花酿,你那么会做酒,那你肯定很喜欢喝酒的。”

 

“啊?这也能相提并论?”张清时无奈地笑了笑,“那只不过是孩提时的乐趣罢了。”

 

温玉讶异道:“难道郎君从小就开始嗜酒了?”

 

“想什么呢?”张清时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解释道,“这事其实还得从我入宫伴读第二年说起。

 

那时正值寒冬,北风虎啸、天寒地冻的,我与太子殿下还是要每每早起去跟太师习书练字。

 

不过不知是那年冬天过冷的原因还是什么,我的手上竟生了许许多多的冻疮,一提笔都是十分的疼痛,若要写上一天的字,手指都会磨出血来。

 

但是给太子陪读的机会十分难得,且太子殿下都在坚守,我身为陪读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松懈呢?

 

所以我就只能忍着痛楚日复一日地坚持着,相信等春天来临就好了。

 

可是某天,我突然发现太子殿下居然逃课了。

 

殿下逃课,我也是要跟着领罚的。

 

太师一般罚我们,不是面壁思过,就是誊抄经书。

 

而我不想我这双手被彻底罚废,所以就满东宫地去找太子殿下。

 

找着找着就发现太子殿下正在他的梅花园里玩着雪,还冲我给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见状,当时我就来气了,心想着他明知我满手冻疮,抄书都抄得满手是血,他还要去逃课,他还要让我受罚。简直是不可理喻!

 

所以我就给他来了一拳,他当场就懵逼了。

 

再后来,我们两就在开始梅花园里互相扭打在了一起,满地零落的梅花就是我们战斗的结果。”

 

说到这时,张清时不由地自嘲了一下:“其实太子殿下是好心的,他知道我手受伤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医治。他知道我谨小慎微,不敢麻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