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屿眠 作品

86. 金玉良缘

“那样我们做的事情能更多些。”

 

温玉小声地说完后,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张清时,却发现他的目光如炬,还带着些许戏谑的嗓音反问她:

 

“那——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

 

“也没有啊!”温玉的目光躲闪开来,“我说的是——比如一起做梅花酿,一起吃午饭,一起散步等等这些事情。”

 

“等等有哪些?”张清时不仅擅长抓关键点,还爱追问个不听。

 

但有些话温玉也不敢说得太过直白,所以故意模糊道:“反正没有郎君想得那些事情。”

 

张清时向她走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我想的事情有点多,难道娘子都要一一排除吗?”

 

“那…那就全排除好啦。”

 

温玉总觉得屋内的温度在若有似无地在升高,但她更加清楚热源是来自哪里。

 

遂她立刻从张清时的圈地里撤身而出,对他眨了眨眼道:“反正郎君心里想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事!”

 

张清时不紧不慢地追了过去,无奈道:“你都不问问我想了什么?你就这么断定都是坏事?”

 

“有些事你问的话自然什么都不是对的。”温玉走到门边,指了指灶台上摆放的糯米和梅花道,但有些事——你直接做了的话,那兴许就不是错的。”

 

“噢——我明白了,娘子。”

 

张清时意味深长地一笑,紧接着就端起糯米和梅花,屁颠屁颠地跟在温玉身后出了厨房,再然后,二人就来到了他的书房。

 

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密闭的、安全的空间。

 

走进书房,温玉这才完全地感受到松懈与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在众人面前亲密心中总会有些莫名羞耻感。

 

而到了独处的空间内,才会觉得轻松和无拘无束。

 

温玉环视了一圈书房,刚回来刺史府这些天内,她还是第一次进来。

 

看着周围张贴的字画和熟悉的陈列,过往的经历一下全浮现在眼前。

 

她第一次私下见他,他严肃的样子。

 

她给他下药,他眼底猩红的样子。

 

还有他教她认字、写字、绘画……

 

过往全都历历在目,温玉又突发奇想。

 

她转身从张清时刚放下的盆里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鬓角上,再轻快地跑到窗台旁。

 

以窗外的梅花为景,给张清时出了道难题:“郎君,你擅长绘画,可否为温玉作一副画?”

 

她也画过张郎君侧影,只不过被扔进了尘埃里。幸得有一朝能与他相爱,这次她十分期待地想要他亲自给她也画一副。

 

张清时笑着点了头,自然是爽快地应允了。

 

遂他站在书桌前,取纸提笔,慢慢地用笔墨一点点勾勒她的轮廓。

 

勾完轮廓后,再深情地对着她的眉眼比划,继而又在纸上刻画那精致的五官:柳眉桃花眼,巧鼻樱桃唇……

 

张清时的书画功底很好,描绘花和景时都栩栩如生,笔下生风。

 

可当在纸上刻画温玉时,却反反复复提笔落笔,画到温玉身姿都站酸了,还不见他画好。

 

温玉很是诧异,便直接走上前想看看他画得如何。

 

只见之上临摹的人像已然成型,但张清时却放下笔,长叹了口气,似是很不满意。

 

“郎君,为何叹气?”温玉问道,“这不画得很好看吗?”

 

线笔流畅,细致入微,气韵生动。

 

张清时摇了摇头:“这画连你一半的美都画不出来,我看还是扔了作罢。”

 

“那可不行!”温玉拒绝道,遂拿起画张贴在墙上,“这可是我的画像,郎君不应将它扔进废斗,应当将它表起来天天相看才是!”

 

张清时走上前,将她圈子怀中疑惑道:“可我明明有娘子就在身侧,为何不天天相看娘子,却要相看一副画呢?”

 

“因为…因为…”

 

温玉垂眸思衬了一下,随手将画卷起,也学着叹了口气道:

 

“这还不是因为我怕郎君日后公务繁忙,不记得归家,也不记得我,所以才郎君作画放在时时刻刻能见到的地方。

 

可郎君既不领情,又要将它废弃,大抵是我在郎君心中不重要罢了。”

 

“谁说的?”顿悟过来的张清时一把夺过画卷道,赶紧解释道,”只是刚刚我没想到这层罢了,既然娘子说了,那我定要日日携带,时时刻刻都想着娘子。”

 

说着,他又将脸贴在她的脸庞,拱了一拱道:“其实我最在乎娘子了。”

 

“好啦。”温玉推了推他,“我们做梅花酿吧,不然这糯米放这都快馊了。”

 

“不急。”张清时眼眸一垂,似又有主意打在温玉身上,“娘子不是学会了画芙蓉,要不要学一学画梅花?”

 

温玉不解道:“这还用学吗?画花的技法不应该一样吗?”

 

“不一样的。”张清时嘴角又偷翘了起来,他牵起温玉走到书桌前,“娘子,我再教你一次。”

 

温玉以为他真要教学,半懵半懂之间也随着他走到书桌前。

 

再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纸和墨笔。

 

他自己又突然取了支新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