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三老议政

祭坛的青铜鼎里凝着九颗穴熊长老的心脏，鼎腹饕餮的喉管深处爬出青铜色的蛆虫。 “权杖已断，需新骨撑天，”草叶用铜匕划开三名沟壑老者的额骨，“三颅共饮神血则议政。”

 秦霄踏着青铜鼎边缘的凝血走向石座时，鼎内的心脏突然同时炸裂，血沫溅成三张扭曲的鬼面。

 当三老会的骨杖同时插入祭坛裂痕时，草叶枯爪中捧着的穴熊神眼竟流出了青铜色的脓泪。

 第一场议政尚未开始，三根骨杖底端已爬满吞噬神血的青铜菌丝……

 新筑的祭坛中央，那口巨大的青铜方鼎表面覆盖着一层凝固的、如同陈旧血痂的暗紫色铜锈。鼎腹饕餮纹的巨口深处，九颗被强行剜出、尚带着粗大断裂血管残端的穴熊长老心脏，如同被强行塞入的祭品，浸泡在粘稠发黑、几乎凝固的冷血之中。心脏表面布满紫黑色的尸斑，肌肉纹理在低温下僵硬如同冻肉，断裂的血管残端如同枯萎的藤蔓垂落。更令人作呕的是，在那些心脏与冰冷铜壁接触的缝隙深处，竟有无数细如发丝、通体闪烁着黯淡青铜光泽的诡异蠕虫在缓缓蠕动！它们如同从青铜内部孵化出的金属蛆虫，贪婪地啃噬着心脏边缘早已腐败的肌体组织，在粘稠的血泊中留下蜿蜒曲折的、闪烁着金属反光的粘液轨迹。

 草叶枯槁的身影如同吸附在鼎沿的阴影。浑浊的眼窝深处倒映着鼎内那九颗死寂的心脏和蠕动啃噬的青铜蛆虫。枯裂的嘴唇无声翕动，每一个字都如同锈蚀的齿轮在转动：

 “‘权杖……已……断……’”枯爪缓缓抬起，指向祭坛边缘碎裂的山神权杖残骸，“‘需……新……骨……撑……天……’”

 枯爪探向腰间，拔出一柄通体黝黑、刃口布满细微锯齿状血槽的青铜短匕。匕身冰冷，沾染着尚未干涸的、混合着铜绿和暗红血渍的粘稠污垢。他缓步走向祭坛下方被强行按跪在地的三名沟壑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眼神中交织着恐惧、屈辱和一丝残存的部落尊严。

 枯爪攥紧青铜匕，匕尖精准地抵在最前方老者的额头中央——那布满皱纹的眉心之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老者身体猛地一僵！

 “‘三颅……共饮……神血……则……议政……’”

 话音未落！枯爪猛地发力！

 “嗤——！”

 青铜匕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狠狠刺入老者额骨！坚硬的额骨在锯齿刃口的切割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匕首尖端艰难地破开骨板！粘稠的鲜血混合着少量灰白色的骨渣瞬间从伤口处涌出！

 枯爪手腕猛地旋转！如同开凿朽木！

 “咔嚓！”

 额骨中央被硬生生旋开一个铜钱大小的不规则骨洞！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粘稠的脑脊液瞬间从破口处涌出！顺着老者惊恐扭曲的脸颊流淌而下！

 枯爪毫不停留！拔出匕首！带出一串粘稠的血丝和骨屑！紧接着！以同样残忍暴虐的手法！在另外两名老者撕心裂肺的惨嚎和徒劳挣扎中！在他们布满褶皱的额头上硬生生剜凿出两个同样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恐怖血洞！

 三股温热的、带着生命余温的鲜血和脑浆混合物，如同三股细小的、粘稠的溪流，从三个老者额头的血洞中汩汩涌出！滴落在他们脚下冰冷的祭坛石面上，迅速汇成一小滩散发着腥甜气息的暗红水洼。

 祭坛石阶之上，秦霄的身影如同移动的青铜雕塑，踏着台阶缓缓上行。沉重的皮靴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踩踏在台阶边缘尚未干涸的、由先前仪式泼洒出的粘稠凝血之上！靴底沾染的泥土与粘稠的血浆混合，发出“噗叽……噗叽……”的、令人心悸的粘腻声响！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边缘带着血丝拉痕的暗红脚印！

 他踏上祭坛顶端平台，走向那口巨大的青铜方鼎。脚步未停，沉重的皮靴边缘直接踏上了青铜鼎厚重、冰冷、布满饕餮纹的鼎沿！

 “咚！”

 靴底与青铜撞击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祭坛上格外清晰！

 就在秦霄的皮靴踏上鼎沿的瞬间！

 鼎腹深处！

 那九颗浸泡在冰冷血泊中、早已失去活力、布满尸斑的穴熊长老心脏！

 毫无征兆地！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沉闷、如同烂熟浆果被瞬间捏爆的恐怖闷响在鼎腹内猛然炸开！

 九颗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同时狠狠攥紧！瞬间爆裂！粘稠暗红的腐败心肌组织、凝固的黑色血块、以及早已腐败液化的黄绿色脓汁混合着碎裂的血管残渣！如同被引爆的污秽炸弹！猛地向四面八方喷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