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财来我们都发财 作品

第182章 知道聋老太身份的关键人物!

西山,红星人民第一养殖农场。天边才刚扯开一抹鱼肚白,山坳里的薄雾还像姑娘脸上蒙着的面纱,轻飘飘的,带着隔夜的凉意。可这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却早已苏醒。

整座农场,就如同一台上了满发条的巨大座钟,齿轮咬合,轰隆隆地,精神百倍地运转起来。

“一!二!嘿哟!”

“石头往这边传!”

“老三,你那车再装满点,没吃饭啊!”

几十号工人,天不亮就从临时搭建的工棚里钻了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赖床的疲态,反倒是个个眼冒精光,精神头比山里的野狼都足。

嘹亮的劳动号子声,铁锹挖在硬地上的铿锵声,石块与石块的碰撞声,还有那十几台跑起来呼呼带风的灵竹独轮车,轮轴里加了滚珠,转动起来“吱呀呀”地唱着欢快的歌。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谱成了一首充满了泥土芬芳和钢铁力量的劳动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使不完的牛劲儿和对未来的无限盼头。

谁能没盼头呢?

在这里干活,顿顿都是白面馒头管够,隔三差五还能见着实打实的油花,那肉汤香得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这日子,比在城里当正式工都舒坦!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他们那位小场长。

王小虎背着手,像个走街串巷的老爷子似的,站在一处新近平整出来的高地上。清晨的微风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神却不像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沉静如一汪深潭,缓缓扫过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的身板,在那些光着膀子、浑身腱子肉的成年工人中间,显得格外瘦小单薄。

可放眼整个农场,上到五十多岁、胡子拉碴、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下到刚从农村招来、愣头愣脑的毛头小伙子,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甚至连一丝轻视的念头都不敢有。

所有人的目光,在触及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时,都会不自觉地带上三分敬,七分畏,是那种打心眼儿里冒出来的,不掺半点水分的服气。

这位“小场长”,话不多,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可那小脑瓜里装的东西,简直比大学里的教授都多。不管多大的难题,到了他手里,三言两语,一针见血,保准给你理得明明白白。

前几天那场突如其来的虫灾,黑压压的甲虫一夜之间就把刚冒出头的土豆苗啃得干干净净。大伙儿吓得脸都白了,以为这农场要完蛋,是小场长不慌不忙,走到田里捻起一只虫子看了看,回去鼓捣了半天,就配出了那堪称“神农药剂”的玩意儿。

墨绿色的药水往地里一泼,那些凶猛的甲虫就像见了鬼一样,瞬间死绝,连受损的土豆苗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事儿,直接把王小虎在工人们心中的威望,推到了一个近乎于神话的高度。

如今,灌溉系统也随着十几台新式“神仙水车”的投入使用,彻底走上了正轨。清冽的山泉水顺着新挖的沟渠,流淌到每一片需要滋润的土地上。

粮食和饲料的产量问题,已经不再是那个悬在大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

温饱问题解决了,下一步,自然就是扩大再生产,奔着更好的日子去。

王小虎的目光,越过忙碌的人群,落在了远处一块特意预留出来的空地上。那二十头从苏联引进的、被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拉回来的宝贝金花牛犊,在灵草空间里养得膘肥体壮,是时候给它们挪个窝,安个新家了。

“场长!”

正想着,一个憨厚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

负责木工组的孙木匠,一路小跑着上了高地。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挂着朴实又带着点邀功意味的笑容,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图纸,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到了,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

“您看,这牛棚的图,俺们几个老师傅凑一块儿,熬了小半宿,合计出来的!俺们寻思着,这样盖,最省料,也最结实!”

王小虎接过图纸,入手是一股草纸的粗糙感。图上是用木炭条画的,线条粗犷,却也清晰。这是一张相当标准的北方传统牛栏设计图,四四方方一个大闷罐结构,墙体设计得极厚,顶棚低矮,唯一的特点就是皮实耐用,目的只有一个——在北平那能冻掉人耳朵的冬天,替牛挡住刺骨的寒风。

王小虎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否定老师傅们的心血。他知道,尊重是相互的,尤其对于这些手艺人。

他抬起头,温和地开口问道:“孙师傅,您觉得,牛跟人一样,要住得舒舒服服的,什么事儿最要紧?”

孙木匠被这冷不丁的一个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自己那乱糟糟、沾着木屑的头发。他是个实在人,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活干好,这种“理论问题”,他还真没琢磨过。

想了半天,他才试探着,不太确定地回答:“那……那肯定是……暖和?冬天不漏风,夏天不漏雨?跟人住屋一个道理嘛!”

旁边几个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木工也都纷纷点头,觉得孙师傅这话在理。

“说得对,但还不够。”

王小虎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画活儿用的细木炭,也不找别的地方,直接就在孙木匠那张图纸的背面,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手腕一抖,就是一条笔直的线,指尖一转,就是一个标准的圆弧。可偏偏每一根线条都精准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仿佛这些复杂到极点的立体结构图,早就一笔一划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默写”出来而已。

这手画图的绝活,还是他上次学《德国基础工业机械图解》时,顺带练出来的。

孙木匠和旁边几个木工,全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