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兽皮坎肩和褥子!
随着在山林中生活时间的增长,王小虎越来越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根神秘灵草带给他的“悟性”有多么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很奇妙,并非醍醐灌顶式的强行灌输,而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苏醒。
以前他觉得自己打猎采集已经很可以了,现在看来,那都只是毛毛雨。
真正牛的地方在于,一些他上辈子,不,这辈子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只要他想去学,稍加琢磨,脑子里就像有个无形的老师傅在手把手地教,各种诀窍、关键点哗啦啦地就冒出来了。
而且,不是死记硬背那种,是真的理解了,还能举一反三,自己琢磨出更好的法子。
“这金手指,真是绝了!”王小虎心里不止一次这么感叹。
这天,他在整理从那个废弃猎人小屋里找到的杂物时,眼睛一亮。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刀刃上都崩了好几个口子,刀身上更是锈得看不出本来颜色,活像一块从泥里刨出来的铁片子。
还有几块破旧不堪的兽皮,硬邦邦的,像晒干的泥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腐臭味,边角还有些破洞。
王小虎心里立刻就盘算开了。
“这刀虽然破,但好歹是铁的,磨快了肯定比我那石斧好用。这兽皮嘛,看着是烂了点,但要是能处理好,给小牛小花做两件坎肩,再弄个褥子,冬天就好过多了。”
他上辈子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朝九晚五,偶尔加加班,哪儿会磨刀,更别提什么鞣制兽皮了。这些活计,他连听都没怎么听过。
但现在,他捏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又拿起一块硬得像木板的兽皮,脑子里却一点也不慌。
反而,关于如何磨刀,如何选磨刀石,用什么角度,使多大劲儿;如何处理兽皮,去油、去毛、软化、防腐……
这些知识点随着他接触到兽皮那一刻开始就猛然出现,甚至就像本来就存在他脑子深处似的,清晰无比,猛然出现。
“试试看!”王小虎心里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他先是找来一块相对平整的青石充当磨刀石,又用陶罐舀了些水淋在上面。
小牛和小花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哥哥。
“哥,这破刀还能用吗?都生锈了,跟块泥巴一样。”小牛眨巴着眼睛,小脸上写满了怀疑。在他看来,这东西还不如哥哥用石头磨的矛头好使。
小花也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在给刀挠痒痒吗?它是不是也跟小花一样,背上痒痒了要蹭石头呀?”
王小虎被小花天真烂漫的比喻逗笑了,手上动作却没停:“小花说对了一半,哥哥这是在给刀‘治病’,它生的病叫‘铁锈’,病治好了,它就能变得很厉害,帮我们砍大树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得章法,拿着砍柴刀在石头上乱蹭,发出的声音又涩又难听。
“不对,不对,”他刚一动手,脑子里立刻就有个声音在提示他,“角度太大了,这样会伤刃。手要稳,力道要匀。”
他立刻调整姿势和力道,手腕微微转动,刀面与磨刀石保持着一个奇妙的角度。
“唰唰唰……”
声音立刻变了,从之前难听的刮擦声,变成了清脆而有节奏的摩擦声。
他磨得越来越顺手,仿佛自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铁匠。
手腕的力道,刀面与磨刀石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红褐色的铁锈混着水,变成了红色的泥浆,一点点被磨掉。没过多久,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在他手中焕然一新。
铁锈磨掉了,露出了里面还算光亮的刀身,虽然有些坑洼,但刀刃已经被他磨得寒光闪闪,锋利异常,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哥,这……这是刚才那块铁片子吗?它怎么会发光了!”小牛眼睛瞪得溜圆,震惊地看着那把刀,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花也拍着小手,惊喜地喊道:“哥哥真棒!刀不生病了!它变好看了!”
王小虎心里得意,拿起一根旁边小拇指粗的树枝,对着刀刃轻轻一挨。
“咔嚓!”
树枝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镜。
“哇!”小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他凑上前去,看着那光滑的切口,又看看哥哥,眼神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我哥太神了!这破铁片子都能被他磨得这么亮!比村里铁匠打的刀还厉害!”小牛在心里激动地想。
“不错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王小虎满意地掂了掂手里的砍柴刀,这玩意儿,以后就是他的主力工具了。
接着,他又开始处理那些兽皮。
这可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还带着点脏活的性质。
王小虎把几块硬邦邦的兽皮摊在地上,那股子腐臭和霉味更浓了。
“哥,这皮子好臭啊!”小花立刻捂着小鼻子,小脸皱成一团,躲得远远的。
小牛也咧咧嘴,往后退了两步:“是啊哥,这都臭了,还能做成衣服吗?”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比他们以前在村里闻到的茅房味儿还冲。
王小虎笑着说:“别急,好东西都是要花功夫的。等哥哥把它变个魔术,它就不臭了,还会变得又软又暖和。”
他脑子里关于鞣制兽皮的知识告诉他,首先要刮油去残肉。
他将兽皮铺在一块大石板上,用脚踩住,然后拿起刚磨好的砍柴刀,小心地从皮子内里刮过。一层油腻腻、带着腐肉的黄色脂肪就被刮了下来,黏糊糊的,看着就恶心。但他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每一刀下去,力道都刚刚好,只刮掉脂肪,不伤皮板。
刮干净后,就到了去毛和软化的步骤。
他找来那个捡到的破陶盆,把兽皮泡在水里,又从火堆里掏出许多草木灰撒了进去——这是他脑中知识告诉他的土办法,草木灰里的碱性物质可以帮助脱毛和软化皮质。
整个山洞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草木灰混合着腐臭的、更加难以形容的味道。
浸泡了足足一天,王小虎才把皮子捞出来。他用手一搓,皮子上的毛发果然大片大片地脱落。他又带着皮子去泉水边反复冲洗、揉搓。
这个过程很费力气,要把皮子里残留的碱液和脏东西都洗出来。
王小虎累得满头大汗,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兽皮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僵硬,变得越来越有韧性。
晾到半干,他又开始新一轮的揉搓,甚至用牙齿去咬,用手反复拉伸,把皮子里的纤维彻底揉开。
小牛和小花一开始还觉得臭烘烘的,不愿靠近。但看着哥哥一步步地忙活,那些原本又脏又硬又臭的皮子,在哥哥手里慢慢变了模样,臭味也渐渐散去,变得干净起来,他们俩又忍不住凑了过来。
“哥,你好厉害啊!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小牛看着哥哥额角的汗珠,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像什么都会,简直无所不能。“嘿嘿,”王小虎擦了把汗,感受着身体的疲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哥我,是天才,一看就会,一学就精!”
他当然不能说是灵草的功劳,这玩意儿太惊世骇俗了,只能用“天才”来解释了。
“天才是什么呀?”小花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王小虎想了想,用他们能理解的话解释道:“天才就是……就是学东西特别快,别人要学好久好久的,哥哥只要看一眼,想一想,就会了!”
“哇!那哥哥就是天才!”小牛立刻就信了,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心里对哥哥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
小花也用力点头:“嗯!哥哥是大天才!比故事里的神仙还厉害!”
王小虎被逗乐了,心里却暖洋洋的。好在弟弟妹妹年纪小,心思单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经过几天的努力,那些破旧的兽皮在王小虎手中焕然一新。
它们不再硬邦邦,也不再散发异味,而是变得柔软而有韧性,带着一股淡淡的硝制后的特殊气味。其中一张兔子皮,皮毛细密,摸上去软乎乎的,特别舒服。
王小虎又找来一些相对坚韧的兽骨,用磨好的砍柴刀削尖,再用刀尖钻个小孔,就成了骨针。他又从兽皮上割下细条搓成兽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