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夺走民国军阀大哥的爱9
听见客厅内传来的说笑声,他眉眼一松,刚想进入,却又脚步一顿,垂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又拧了起来,转身想上楼。
谁知,路过窗边时,霍母却看见了他,立刻喊住,“等等阿阳,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别上楼,过来跟妈说说。”
霍母今儿去看戏,其一是有兴趣,其二也是为两个小年轻腾出空间,给他们培养感情。
别以为她年纪大了,就看不出来她那儿子现在对阿棠的态度,明显是动了心但不自知。
可谁料,她想的倒是好,可半下午回来就见阿棠一人待在公馆看书,阿阳直接不见了。
那个时候都已经临近四点,而现在更是接近五点,临近晚餐时间了,霍母心里自然压着火,一见霍阳回来,还准备避着人偷偷上楼,直接气的喊住了他。
霍阳回头,刚好对上太太恼火的目光,不过他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秒,便落在她身边的女孩身上,她也在看着他,一双眸子清明水润。
见他看过来,还与他笑了笑。
唇色竟有一分艳。
霍阳心脏猛地跳动了下,转身走了进去。
“说,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霍母真的是想给小儿子面子,但真的给不了,视线扫过小儿子微微凌乱的西装内衬,她脸色有瞬间的难看,还有浓重的失望,
她是女人,是经过事的女人,对男人身上有没有那种事,眼格外的尖,遂也格外失望。
怪不得这段时间见到阿棠就时时刻刻粘上来的人,竟然会想偷偷上楼避开,就这副模样当然要避开。
可……
她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见她眼底清澈,根本没有看出霍阳的不对,还是微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大哥快回来吃晚饭了,帮兰姨去厨房看看,催催他们别晚了。”
“是,兰姨。”青棠柔声应了。
她观察细微,自然看出了霍阳的不对,也看出兰姨在霍阳进来后,那份隐秘的失望,顺着她的借口便出了客厅,向厨房走去。
只走远了些,步伐也就慢了。
她清楚,那边还有的聊。
想着,青棠垂眸瞧着胸前半挽半放下来的长发,眼里也有几分复杂,其实,对于霍阳,她并不喜欢,可她…也是真的想嫁他。
他是最适合她的人。
可……
指尖触碰到被头发遮挡住的一处耳后,摸着那微微的刺疼,她心底便有些烦。
是烦,但谈不上厌。
她只是觉得霍陵破坏了她的计划。
青棠如是想着。
霍陵却是不知,但也能大概猜到。处理完公务回来的时候,望着车外,他忽然叫了停,副官奇怪,却也踩下刹车,然后,他就听见自家大帅让他去买西洋蛋糕。
“那些绵软细腻的都买一份。”霍陵望着车外那家装修极好的店铺,将要求说了出来,完全不管副官心底的愕然。
当然,副官也不会表现出来,“是。”
沪城最好的西洋蛋糕店,一块蛋糕就价值一块大洋,堪比普通人家五天的生活杂费,用句金子做的也不为过。
副官拎着两大袋蛋糕从店面出来的时候,路边不知多少讨生活的人都颇为艳羡的看着。
可也只能艳羡,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普通人家吃的起的,买回去不仅招骂还不顶饱,不如买些米面菜油,顶饱还实惠。
他们的视线一路跟着从店门口到上车,才蔫巴的低下头叹了声。
这世道啊,活着都艰难。
回到霍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将黑。
管事看到副官手里的蛋糕时,有瞬间的诧异,但很快便收敛好神色,接了过来。
“晚餐已经备好,夫人和二爷还有文小姐都在客厅等您。”他跟在霍陵身后,低声道。
霍陵嗯了声,问他,“二爷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爷回来一个小时,夫人倒是早很多,两小时前便回来了。”管家上前说着,然后…
霍陵侧眸,“说。”
管事低头,将霍阳回来时的状态说了下。
“夫人把文小姐支走,骂了二爷很久。”
霍陵解开衣领的手微顿,然后又慢条斯理的解开,让脖子微微松散了些,问他,“文小姐看出什么了吗?”
“应是没看出,文小姐单纯的很。”
管事的话让霍陵唇角扯了扯,无声笑着,明明该是嘲讽,可眉眼却暗藏一分骄傲。
单纯?
谁单纯,那小狐狸也不会单纯。
聪明近妖。
惯会勾动人心。
霍陵带着管事进去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了争吵,看起来和乐融融,就是霍母只和她身边的青棠说着话,半点不理对面的小儿子。
霍阳心虚也理亏,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但每次对面的女孩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瞧他时,他总对她摇摇头。
今天这事是意外,但不可否认,他也是半推半就,即便喝了酒,他也是清醒的,可男人的劣根性,还有曾经那些柔情蜜意与呵护,在苏清宁的泪光下,还是做了下去。
本该很满足,可结束后,却硬生生觉得不自在,别扭,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这种情况下,他对上青棠那双干净疑惑的眼睛,便觉得自厌,他莫名的厌恶自己。
他不想让她为他求情。
特别是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那会让他感到自己很卑劣。
霍阳接受不了。
青棠每次看到他眼底的罪恶愧疚都觉得好笑,是真的很想笑,心里没有半分伤心。
想着,她移开眸光,却对上客厅外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蓦然一顿,慢了一秒才喊他。
霍母也看见了大儿子,起身说了句,“说回来吃晚餐,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咦,老李手里怎么拎着那么多芙蓉阁的蛋糕?”
“您从前不是说喜欢吗?”霍陵脱下军装外套递给佣人,让老李将蛋糕放在桌子上。
佣人将袋子拆开,把香甜软糯的蛋糕一个个取出来,摆在明亮的桌子上,再搭配中间花瓶插着的鲜花,真真是格外的精致。
虽然喜欢蛋糕的话是去年说的,但霍母还是很开心,至少证明儿子惦记自己,孝顺。
不过,老一辈的,都会习惯的说句不好。
“喜欢你也不能买这么多?真是败家子,现在得吃到什么时候?”霍母瞪了他一眼,眉眼却是带笑,又看向青棠,“来,阿棠,你看看你喜欢哪些?多挑一些,待会儿让佣人拎到你房里。”
桌子上几乎摆满了蛋糕,松软的甜香扑面而来,青棠也很喜欢,没拒绝,“好啊,那多谢兰姨了,我多挑一点。”
没人知,她很喜欢蛋糕。
特别是西洋蛋糕。
甜甜的奶油会让她很满足。
不过,青棠瞧着已经坐在沙发的男人,眸光微敛了敛,也许,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
霍阳由于心虚罪恶,今儿话一直都很少,可看到自己向来冷硬的大哥竟然会买这么多西洋蛋糕回来,不可谓不惊讶。
“这也太多了吧?”他没忍住说了句。
霍陵还没说话,霍母便冲他,“多?多什么多?你妈我就爱吃这些,你啰嗦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成天的不着家。”
这话一听就知道在找事。
霍阳识趣的闭上了嘴。
霍陵也不接腔。
青棠佯装不懂霍母的怒,只通过表面意思去劝她,嗯,真的是表面意思。
“兰姨,小哥年轻爱玩也正常,谁还没几个朋友了?再说,他也没什么坏心思,您别气坏了身子。”她脸上透着微微的焦急与担心。
霍母听着都忍不住想说她傻,可同时又对她更加喜欢。
怎么能不喜欢呢?谁不喜欢未来的儿媳妇心善温厚。
她心里叹了声,对小儿子做的事便更厌。
霍阳也心知,遂听见青棠为他开通的话,甚至一度都不敢看她,眼里满是愧疚。
他不算太傻,事到如今,他其实明白他心底对青棠是什么感觉,同时,他也明白,他待苏清宁可能失了耐心,若不然她不会今天会对他献身,哭着吻他,与他做那种事。
那一刻,他其实是想推开她的,但醉意与男人的本能,还有混乱的思绪,令他……
青棠扫过他垂下的头,眼里划过淡淡的笑意,可下一秒,刚准备移开目光,便对上了霍陵的双眼,那双眼同样带着笑,却看透了她。
他知她一切的谋算,却并未拆穿。
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纵容。
他一直都在纵容她。
青棠心跳微颤了颤。
这晚的晚餐吃的不算太过安静,但也没有很热闹,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格外复杂。
不久,吃完饭的几人又聊了会儿天,便在天色大黑后,各自回了房,只回去没多久,她便打发了佣人出去。
进入浴室,她脱下旗袍,将长发挽住,用清水洗去脖子间的脂粉,然后,那些被遮挡住的痕迹便一一暴露了出来。
望着镜子内的那些痕迹,她抬手抚了上去,指尖触碰,仿佛又带起了那些酥麻。
那人没有做到最后,他算守诺,但那时在她给予补偿后,他的呼吸变得沉粘,摁住她的手腕,将她胸前的盘扣解开————
算的上意乱情迷,胡作非为。
但也仅仅止于此。
望着镜子内眉眼含媚的女人,她转身踏进了浴缸,滑下,任由清水没过了头顶。
夜深,公馆渐渐平静。
青棠披着丝绸睡袍,靠在床头看着书,一头漂亮的长发早已被吹干,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披在脑后,看起来格外秀美。
指尖翻过手中的书页,带起微微的风,长发划过侧脸,青棠将它往耳后捋了捋,指尖穿过长发,格外的顺滑。
她有些喜欢这个手感,垂眸又摸了摸。
其实,她想留在霍公馆,除了霍陵有能力护住她,也能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
她捻了捻指腹的长发,感受着指尖的干燥顺滑,视线挪到梳妆台边的铜制电器上。
那是一个吹干头发的电器,从英国进口过来的,很贵,而且还必须早有门路买,所以这种东西,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
青棠放下手里的书,忍不住思索,她清楚自己过不来苦日子,特别是战乱的年代。那么,找一个强大的依靠,就很有必要,而霍公馆是最好的选择,特别它还处于沪城。
这里是人尽皆知的繁华,也是发展最快的中心地带,而霍陵更是这沪城的大帅。
有能力,有兵权。
活在他的羽翼下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
她抿紧了唇,若不是他发疯,其实让他做大伯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远不近,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她,却能让她在这世道活得安稳富足。
可现在……
“咚咚,开门。”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熟悉的男声,低沉浑厚。
青棠蓦然抬头。
没有听见脚步声,霍陵也不急,就那么不轻不缓的敲着门,保证里面的人能听见,却又不会惊动其他的人。
青棠知她不开门,他不会罢休。
忍了忍,到底起身给他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是要做什么?”她瞪了他一眼,语气也带着微微的不满。
霍陵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身上松散的丝绸睡袍,搂住她的腰,单手抱起她走了进去,青棠微惊,搂住他的脖子,却见他已进来。
而打开的门,也被他关上并反锁。
她瞳孔颤了颤,却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抱着来到了床上,她忙踢他,“不许乱来。”
霍陵握住她的脚,摩挲了下,感受着指尖的滑腻,他低笑,“放心,不动你。”
见她依旧瞪着他,仿佛不信,他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行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是没骗,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青棠被他无赖的模样弄的没了脾气。
其实,看起来真正冷硬无情的人,无赖起来才更让人没办法,她叹了声,“你也不怕被看见。”
怕?怕什么?
霍陵是天之骄子,从来只有别人受他的脾气,没有他受别人的脾气,他从来都不会怕。
“蛋糕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