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夺走乱世无情枭雄的爱32
多年乱世,一朝平定,新帝登基那日,天下正式改年号为正统,被称为正统元年。而那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
朝堂与民间皆是一派热闹的场景。
朝堂是论功行赏,民间则是因新帝登基,不用再遭受祸乱之苦,且免除三年赋税而喜。
此后的正统年间,天下皆是盛世。
不过,也不是没有诟病的地方。
就论新帝登基,却未迎生母入宫,就令朝野争议,要知他们中不乏世家庶族出身,不似民间百姓对于家庙祈福的无知,他们都知家庙里的清苦,若不是犯了大错,绝无去的可能。
但即便这样,子不嫌母丑,子不嫌母恶,千百年间以孝治天下,新帝此举无不是逆天下之大不违,令士家文人皆无法认同。
只还来不及让他们去为那困在家庙的老太太谋福,那位便已熬不住,病逝了,知内情的人皆知,那位未曾迎入京的太后死的凄凉。
周身瘦骨嶙峋,满头银丝,衣衫也尽显单薄脏污,她是活生生被气死的,在听到屋外那两个老嬷嬷说新帝登基,却只迎回了皇后。
她的亲生儿子彻底抛弃了她。
让她在家庙活活等死。
那一刻,被寒冷中风折磨的老太太彻底绝望,被心中的怨恨憋屈而死,也被冻死?
家庙没有舒服的地方,无人来救,她早晚都会死,而如今,显然也印证了这个命运。
…………
椒房殿内,听到这个消息,身子时好时坏的青棠微愣了愣,随后,挥退了面前的内监。起身向内殿的佛堂而去。
那里没有什么东西,她就是去单纯上了香,告诉该告诉的人,她所恨的人已经死了,当年,刁难她,折磨她的人已经死了。
死时,心中满是怨恨。
青棠接过云萍递过来的香,跪于蒲团上,望着面前的观音,阖眼俯身,虔诚行礼。
御书房内,当听闻皇后收到消息便去了佛堂为病逝的老太太祈福,新帝唇角扯了扯,似嘲似讽,“如今皇后还跪在那儿?”
内监没听出他那点嘲意,只恭敬又带着半分讨好回禀,“是啊,陛下,奴才回来的时,娘娘还在佛堂跪着呢,听闻格外虔诚。”
他本想说娘娘在为太后祈福,但想到宫里暗地里流传的消息,还是吞回了那些话,半字都不提太后,那位死在家庙的老太太。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有一丁点不对劲都能察觉出苗头,更何况是御书房内监。
“你倒是会说话。”新帝睨了他一眼。
“是奴才有错,求陛下责罚。”内监笑容一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抬起手重重扇着自己耳光,打的两边脸又红又肿。
一时间,殿内只听的见扇巴掌的声音。
明明屋内有那么多宫女内监,但却无一人发出声音,就连呼吸声也都轻于无。内监没有听见陛下喊停,只能不停扇着自己,手还不能轻,不一会儿,脸就冒出了血。
他心里越发后悔刚刚的胆大,竟敢揣摩圣心,且还被陛下一眼就看了出来,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真是生死一瞬间。
“下去领三十板。”
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内监差点喜极而泣,忙停下手,重重磕头,“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
他跪着退了出去,额头青紫,两颊冒着血丝,嘴角更是早就破了,溢出了血,明明是是这么狼狈,却还是一副欣喜的死里逃生,感谢天家开恩的模样。
皇家的威严,深宫的骇人,也许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殿外响起了板子重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殿内的宫人头垂的越发低了。
这一日,青棠是在夜间见到的那个男人。
本傍晚时见他没来,她还难得有些轻松,可入夜,待她早已睡熟之际,她突察身体一重,仿佛有什么压着她,被吓的睁眼,却见那人竟不知何时脱了她的下裤,做那档子事。
她推他,却被他摁住了手,力道极重,就那么狠命的弄着她,似乎在发泄什么情绪。
整整一个时辰,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给我一个孩子。”而当结束,他将头埋在她脖颈喘息时,又说了这句话。
青棠浑身黏腻,只觉累的慌。
宋昭赫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撑起身子,抬眼瞧着她,见她乌发粘在脸上,抬起手为她拂开,垂首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棠娘,给我一个孩子。”
唇角的吻,令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微喘着侧头躲避,低声道,“老太太刚死,您要我有孕,天下人都会斥责于我。”
老太太终归是他生母,即便死于家庙,没有荣封太后,但自消息传来,朝野间皆自己换上素衣,准备遵礼制,守孝三年。
其中,不得饮酒作乐,不得狎妓同房,不过茹荤奢糜,皆是礼制,若有人敢在其中闹出幺蛾子,必然要被弹劾。
而皇家被看着的人只会更多。
只可惜……
“你忘了,礼制不通于皇家。”宋昭赫抚着她的脸,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自古以来,皇室守孝只有二十七日。
国不可一日无君。
“是吗?那还真忘了。”她淡淡笑着,眼里却无半分情绪,冷淡的犹如冬日的雪。
永远握不住,暖不透。只觉冷的厉害。
宋昭赫望着她,心中抽痛,却毫无办法。
“你到底想如何?”
他只是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有错吗?
他只是想让她看看他,有错吗?
为什么她的心就这么狠?
这些问题不断折磨着他,亦让他越发偏执执拗,不肯放过她,也不肯放过他自己。
两人互相折磨了很多年。
他忍,她也在忍。
似乎谁都在忍,可谁都没有开心过。
……………
正统十年,天下盛世,国泰民安。
皇宫却一派乌云之景。
皇后病重了。
“废物,都是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
椒房殿内,太医院的太医跪成一排,听着前方陛下的喝骂,浑身战战兢兢,额头冒汗,神色中满是畏惧惶恐。
其实,皇后身子早年伤过,再加上心中积郁成疾,病弱已成常态,想好,挺难,只是谁都没想到恶化的会这么快?
忽然,内殿再次传来女子痛苦的咳嗽声,随后又传来宫女的哭声,似乎那帕子又满是血,“娘娘!娘娘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