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动手

张虎尝试着在心中推演针对“万象械皇”、“械灵坟场”的计划。果然！真灵深处，那根连接着遥远械灵坟场、原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冰冷计算感、试图反馈他念头的因果锁链，此刻传递来的感应变得极其模糊、断续，如同蒙上了厚厚的浓雾！万象械皇那恐怖的同境因果算度，第一次失去了精准的目标！

有效！《万流归墟诀》结合渡过一半的因果劫带来的“隐匿”特性，成功干扰了对方的因果感知！

但张虎深知，这种干扰并非绝对。一旦他真正开始大规模调动力量，付诸行动，产生的巨大因果扰动依旧可能被对方捕捉。他必须快！必须在世界树麾下其他八劫、乃至九劫强者反应过来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拿下万象械皇，炼化械灵坟场！

时机稍纵即逝！

他霍然起身，一步踏出听涛小筑，身形化作一道几近透明的虚影，融入了无忧星海那流淌的霞光道韵之中，并未引起任何注意。片刻后，他已出现在忘情殿那冰冷的玄冰大门之外。

“殿主。”他对着门内那片绝对虚无躬身。

许久，冷漪寒那清冷无波的声音才仿佛从万载冰层下传来：“何事？”

“弟子欲了结一桩旧因果，目标，械灵坟场，万象械皇。恐其激烈反抗，引动世界树阵营高阶干预，恳请殿主……稍作震慑。”

张虎言简意赅。他不需要冷漪寒直接出手对付万象械皇，那不符合忘情殿规矩，也可能引来世界树本体不顾一切的报复。他只需要她在关键时刻，释放一丝气息，震慑住可能插手的其他八劫、九劫存在，为他争取那至关重要的时间窗口。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那冰冷的虚无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数息后，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毫无情绪：“可。汝自行把握。”

“谢殿主！”张虎心中一凛，知道这已是最大的支持。他不再犹豫，身形瞬间淡化，直接于原地消失。

这一次，他并非进行常规的空间跃迁。而是将《万流归墟诀》运转到极致，周身笼罩在那层扭曲因果、模糊存在的归墟涟漪之中，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幽灵，沿着那根虽然模糊却依旧存在的因果线，朝着械灵坟场的坐标进行超远距离的“潜行”！

沿途经过一些世界树麾下势力的星域时，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几股极其隐晦、却浩瀚如渊的意志扫过这片星空，那是不朽八劫乃至九劫的存在！但它们的神念在触及他周身那层归墟涟漪时，都如同滑过光滑无比的冰面，未能捕捉到任何异常，只是略作停留便疑惑地收回。

有惊无险！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又仿佛极为漫长。一片极其特殊的星域，出现在他“眼前”。

这片星域，没有璀璨的星辰，没有绚丽的星云，只有无数巨大无比、冰冷沉默的金属造物残骸！断裂的星际战舰、破碎的机械行星、扭曲的金属大陆、凝固的能量管道……无数文明的机械造物残骸，如同垃圾般堆积、漂浮，构成了这片星域的主体。

在这些残骸之间，无数细微的数据流光如同神经脉络般无声流淌，交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星域的、冰冷而精密的逻辑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