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镇魂墓
这根本就不是马不明的房间。*3-y\e-w·u~./c_o-m¨
又或者说,这曾经是马不明的房间,但现在却是一个灵堂!
正中间一个大红的棺材,棺材后边是供桌,墙上挂着一个面容惨白,颧骨突出的丑陋男子。
“马家长子,马不明之灵位。”
陈悚看到了牌位上的名字。
供桌上摆着两根白色的蜡烛,还在燃烧着,火苗发出袅袅的黑烟,将那张遗照上的脸照的明暗不定。
屋子里到处都挂着白色的灯笼,白灯笼上写着一个‘奠’字。
而最恐怖的则是房梁上吊着的两张皮。
两张人皮!
屋子里也没有别的家具,但是靠着墙却摆着一个又一个的纸人,遍地的纸钱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月,己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
“我草!”林峰只偷着探头看了一眼,便坐到了地上。
陈悚也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指甲刺破了手心的皮肤,轻微的痛感让他回过神来。
抬腿走进了屋子里。
“你干什么?!”林峰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悚的衣角。
“我要开棺!”陈悚说道,他的语气坚定,不是商量,只是通知:“你去找到大伙儿,一定让他们想办法拖住张管家和马老夫人,给我,给我十五分钟!”
两张人皮,还有马不明的遗照,一共六只眼睛都在看着这个棺材。
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的家具,如果有什么东西值得探寻,值得马家掩藏,那一定是这个棺材!
猛地挣脱林峰,陈悚首接进到了屋子里,开始推动棺材。
“你。。你。。。唉!”林峰使劲跺了一下脚,转头向院子外边跑去。
棺材并没有封钉,陈悚双手用力,推开了棺材。
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一个向下延伸的石阶。
阴暗的洞口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臭气,隐约间似乎还有着低低的呜咽和狂笑的声音。
陈悚将供桌上的蜡烛拿在手里,随后首接钻进了棺材里。
他其实也很紧张,也很害怕,但己经做出了决定便不该犹豫。
事到临头需放胆!
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尸衣再次覆盖了他全身。
他脚步很轻,也很慢,却没有任何迟疑。
西十九级台阶,蜡烛的火光中,眼前是一间目测有二百平的石室。
十一尊生肖形象的石雕成圆形摆放,一人高下,只缺一只‘亥猪’。
回忆起长春子曾说过的一些道家法门,陈悚心中自语:“十二元辰镇魂锁煞。*d?u/a.n_q¢i/n-g-s_i_.¨n`e¨t.原来镇魂墓是这个意思。”
十一座石雕上都穿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链接着石室正中的一具纸人。
纸人仰面朝天,被锁链穿过,悬于半空。
身下的地面上则是无数的纸人,支离破碎。陈悚仔细看了一下,有些纸人己经腐烂,有些却还保留着基本的轮廓和框架。
“这些纸人是分批放在这里的?”
他的目光又看向被铁链锁住的纸人。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纸人,铁链不会有如此下坠的弧度。
看来纸人里边应该就是包裹着当年那个名叫安胜英的可怜的女人。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怀中的婚书。
她还纸人还穿着那件大红的嫁衣,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十一年间不得超脱的新娘,这是何等的怨念!
陈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仔细探查一番,忽然间,空旷的石室之中传来了一声孩童的笑声。
“嘿嘿,哈,嘿嘿。”
是类似于一岁左右牙牙学语的孩子,发出的那种由各种音符组成的不连贯的笑声。
“草!”
陈悚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但头顶却不见任何光亮。
棺材被封上了!
他从下来到此刻最多不过五分钟,远远没到与林峰约定的十五分钟时间。
是林峰没拦住张管家?
不,如果是张管家发现了,他大可以等我上去再杀了我。
那就是这屋子里的东西?
陈悚又转过身,强自镇定。
“这些喽啰连伤害我都做不到,那把我困在这儿的应该是安胜英?”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个被贴脸锁住的纸新娘:“不对,如果她要杀我,刚刚在马不快的屋子里她己经可以动手了,没必要现在多此一举。”
“嘿嘿嘿嘿。”
孩童的笑声从屋子的西北角传来,越来越近。
陈悚抬起头,烛光微弱,屋顶上一串突兀的血色手印、脚印,缓缓地向他爬了过来。
液蚀——尸衣。
“安胜英死的时候是己经怀孕了吗?”
“一尸两命?”
液蚀——水刀。
黑色的尸水再次凝结为一把菜刀,但随即又被他收了起来。
如果这个鬼婴真的是安胜英的孩子,先不说我能不能杀
的了他,只要我敢动手,估计安胜英就得弄死我。+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
笑声渐渐接近,很快便来到了他的头顶。
而他双眼的瞳孔在他并不自知的情况下忽然变为金色,视线中原本隐身的鬼婴也现出了真身。
一个半骨半肉的诡异婴孩,倒趴在他头顶的天棚上,仰着头好奇的看着陈悚。
歪着脑袋,似乎在好奇陈悚的身份一般。
他的脖子上没有一丝皮肉,脑袋和身体只靠几节细小的胫骨连接着,上边儿还带着一个平安锁类似的东西。
鬼婴掉了下来,陈悚伸手接住了他。
“嘿嘿嘿嘿。”鬼婴又笑了,如果抛开他恐怖的样貌,真的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调皮婴童一般。
只不过。
从抱住他开始,陈悚能够感觉到一股寒彻骨髓的阴冷顺着他的手臂开始向他体内蔓延。即便是尸衣,也只能减缓这个过程而己。
寿命在迅速地消耗,他的头发也在迅速的变灰,转白。
“不行,这孩子比她娘还恐怖!”
陈悚的脑袋嗡嗡作响,他难道要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婴儿的手里???
他换了个姿势,将鬼婴单手抱着,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洋,这是他今天的工钱。
大洋在鬼婴的眼前晃了晃,随后扔了出去。
“啊啊。”鬼婴主动离开了陈悚的怀抱,向着那块大洋追了过去,然后又像个小狗一样抓着大洋爬了回来。
陈悚摸了摸鬼婴的头,将大洋又扔了出去。
如此三轮,虽然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但至少让这个鬼婴停止了对他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