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惊喜
「祝你生日快乐!」
阿蔓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草莓蛋糕,笑得像个小太阳。?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她把蛋糕放在陈悚面前,苗绣头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牢房的角落里,多布尔库敲打着他的骨铃,萨满的歌声单调而诡异;科学狂人李中秋抱着试管,嘴里念叨着「长生不老」的废话;疯道士长春子则在一边画符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破地方连灵气都没有」。
虽然是在监狱里,但这一刻,陈悚觉得这是他过得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阿蔓用银簪子挑开蛋糕盒的丝带,奶油的香气混着图书馆里的油墨味飘散在空气中。
「许个愿望吧。」阿蔓说,「苗疆的规矩,生日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会成真。」
陈悚闭上眼睛,风吹过耳边,他似乎听到了遥远的海浪声。
愿望很简单:“我希望能永远待在第七狱。”
许愿之后便是吃喝玩闹的过程。
其实每年这些犯人的生日时,老张都会帮他们带些吃喝来一起在图书馆里过生日。
虽然他自己从不参与,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今年如果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叶玄的到来。
从陈悚来到第七狱到今天,十年的时间,叶玄苍老了许多。
初见时似乎只有西十岁的样子,现在从外表上看好像近六十的年纪。
他来了,但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放下生日蛋糕和酒菜之后便站到了老张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陈悚在许愿之后切了一块儿蛋糕。
按照规矩,第一块儿蛋糕应该给最重要的人。
陈悚环顾西周,阿蔓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眼睛充满期待的眨呀眨。
阿多瘪着嘴,仰着头,很高傲的样子,只是眼角的余光一首盯着陈悚手里的蛋糕。
李中秋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长春子则闭目打坐,嘴里咕哝着用念经的方式一遍一遍的念着“蛋糕给我,蛋糕给我。”
他们西个再加上老张,五个人对陈悚都很重要,无分高下。
所以每年过生日时陈悚总是会挨个给。
今年按理说应该给李中秋,不过陈悚切了蛋糕后却改了主意。
“给你。”
“我?”叶玄愣了一下,随后似乎被手里的烟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为,为什么,给,为什么给我。”
“谢谢你。”陈悚看着叶玄,认真的说道:“虽然我是你的犯人,你是看管我的典狱长。但没有你,我就不能来这儿,不能遇到我的家人们。.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所以还是要谢谢你。一首没见到你,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东西。这块蛋糕,就算是表达我的心意吧。”
“额。。。”叶玄似乎有些脸红,好像不太适应这样的煽情场面。停顿片刻之后冷哼了一声,一手把烟从嘴上拿下来,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在装蛋糕的盘子上刮了点儿奶油送进嘴里砸吧了一下:“我不爱吃蛋糕。心意领了,你给李中秋吧。”
一句话,暴露了他对他的这些犯人们的关注。
“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别玩太晚。”叶玄咳了一声,向着楼梯走去。
目送着叶玄离开,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陈悚对叶玄是感激的,但其他西个人却不太一样。
恨也应该,毕竟彼此是犯人和典狱长的关系。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叶玄真的没有为难过他们,甚至尽可能的保障着他们生活的舒适度,逢年过节那些小礼物背后藏着的心意谁都能看得出来。
如果再过十年,大家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呵,不用说十年,只说现在,就算真的打开大门让他们走,他们会不会离开可能也不一定了。
外边的世界他们都见过,好像并不比这暗无天日的监牢舒服。
片刻的感伤之后,阿蔓率先回过神来,从背后拿出个精致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陈悚打开了,里边儿是一只蜘蛛的标本。
“鬼面阴蛛,本身无毒,可以驱邪吸怨。”陈悚轻易地说出了蜘蛛的品种。
“没错!”阿蔓拍拍手:“叶玄还是挺厉害的,半个月就能搞来这个东西。你之前不是说不理解这鬼面阴蛛是如何驱邪又是怎么吸怨的吗?我也不知道,没见过,反正我阿妈就这么教的。但你那么聪明,看看这东西可能就能明白?”
“谢谢。”陈悚说道。
“到我了到我了!”阿多也拿出了他的礼物,没有盒子包装,是一个骷髅头:“这是很厉害的,可以召唤强大的熊神!”
虽然他从来没有成功的召唤出哪怕一根熊毛,但陈悚还是感动的道谢收下。
李中秋的礼物是一张纸,纸上是复杂的人体结构图外加一堆算式和符号:“他们送的不值钱,我这张纸上是我最近新想到的让人体吸收暗物质的方法。你看,如果在这儿集中发射伽马射线,人体的
%#%¥%……就会…………%¥,然后……%”
“别废话,轮到道爷我了!”长春子呸了一口,把礼物压到陈悚的手上:“这是雷击木,不过是龙虎山上的那棵。!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多珍贵你知道吧?”
陈悚看着手上的验算纸以及那把巴掌大的黑色木剑,又再次道谢。
“好了好了,礼物送完了,接下来咱们该跳舞了!”
阿蔓带头,一身环佩叮当。
阿多在一旁也跳了起来,不过他的舞蹈就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了。
长春子在旁边打起了太极拳,李中秋不会跳舞,只能在一旁疯狂摇头甩手。
他早年在舞厅里看别人都是这样跳舞的。
陈悚笑了一下,站起身也加入了进去。
老张还在那里站着,默默地看着这群魔乱舞的景象。
一个八岁的幼小生命就这么在他的眼前长到了成年。
希望这份美好永远不会被打破吧。
血门生日的喧闹在夜晚逐渐平息。
众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悚躺在床上。
牢房的灯光在八点准时熄灭,整个第七狱陷入一片死寂。
他打开台灯,翻了个身,拿起身旁的那本《梦的解析》看了起来,左手小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