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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抬手,落在那颗圆润无痕的耳珠上,以此止痒。
褚清思看向他身后的廊廡,光影摇曳,趁势问:“张敛在狱中如何。”
外面热气熏腾,触碰耳珠的手感到女子体温有异,李闻道手掌垂落,握住她的手,带其进入室内,同时答道:“周俊知道如何做。”
此事他早有预感是女子所为,故在张敛进诏狱的次日就与周俊谈过。
在女皇所任用的无数酷吏之中,周俊是其中的聪明人。
转瞬,他笑道:“张敛应该已经毫无用处。”
褚清思随其步入堂上:“我既答应会护他安全,便不能食言。”
因为她践行诺言,所以张敛才敢承担风险为她行事,与她合谋,两者并不能本末倒置。
李闻道转身看她:“上阳宫已然打算对此不闻不问,之后你预备如何。”
堂上有冰鑑,凉爽舒适。
褚清思的心情也有所好转,语气略显轻快:“阿兄应该知道,我这六年在朝中不仅只有张敛一人,受我恩之人遍野皆是,高官不常见,小吏如牛毛,人人都想攀高峰。”
李闻道往前扫视一眼,那是女子所跪坐的北面,上面乱中有序地摆着一堆草。
他松开所握的手,如常开口询问,然眸底一片晦暗,坚定地朝北而去:“太子询之死真的有隐情?”
褚清思微微一笑:“那不重要。”
待看清案上的东西,李闻道呼吸瞬间凝重,他漫步到案后,随即微弯腰,两根长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这些野草,语气不明:“你问卜了?”
并且卦数已出。
褚清思先是一怔,再循声看向那些龟壳、筮草。
前面在问卜结束后,她便起身走到堂前,所以那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卦数就摆在案上,丝毫未动。
李闻道不疾不徐地将筮草变动位置,虽然他极少问卜,或者说除却昔年教导就从未私下问卜,但所有动作都看着十分谙熟。
见男子有再卜的趋势,褚清思出言阻止:“阿兄,不必再卜了。”
因为这一卦的卦数仍旧是不明。
她一生问卜不过三次,居然都是此卦。
李闻道只是慢悠悠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垂眸,动作未曾停下,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清冽:“你既信此术,那我就让你看看何为所谓的命运。”
褚清思注目着,看他如何一次次的在六爻之后,又推翻重筮,彷佛要卜出乾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