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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崔盛儿在成为楚王妃之前,根本无从入宫,又怎么能够知道昔年那些私密之事,所以惟有当时还在宫中的武照或许曾经在某个深夜,无意中听到了阿爷与阿娘的争吵。
直至数年以后的今天,此事都仍还在武照心中留下不少的“阴影”及忿忿不平,于是某日抑郁不乐,在家中向妻子抱怨几句。
因此才能够被崔盛儿所知道。
才有之后的崔盛儿向崔夫人陈说对女皇的怨言。
其实他心中分明也对这个母亲偏爱长兄不满,但是性情怯弱,畏惧这个敢即位为帝的阿娘,所以不敢宣之于口,于是只敢放任着妻子,以此达到宣泄情绪、反抗母亲的目的。
崔盛儿所抱怨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他这个儿子所想。
可当真的成为太子,被迫担负来自陇西李氏的责任及压力,被迫直面来自阿娘的威压时,却又开始畏缩了。
女皇叹息摇头:“吾此次大病,他宁愿继续装病也不愿来侯问吾这个亲生母亲,若是他长兄,哪怕身体孱弱至极,哪怕自己都病痛缠身,也必定早已不顾劝阻跑来吾的寝居之中。”
妇人低头,看着这个玻璃碗,就像在看一个毫无价值的砾石。
“与他长兄果真是不可相提而并论。”
*
太子宫北面的宫室多日来都始终紧闭。
跪侍在这里仅有两三个寺人,两只手垂着,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们看着目睹着这位太子是如何“病”的。
因为武照已全然不似一个国家的储君,丝毫不顾及任何礼仪,随处就席地而坐,坐姿更是野蛮无礼的,恍若是那田舍间的农夫。
日夜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此饮酒作乐。
三足酒樽也被他随意放置在地上。
举起饮完就丢出去。
铜器与地板相击,从而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若是饮到疲乏,就直接倒下。
四肢以最大的程度往两侧展开。
彷佛这偌大的宫室无边无际,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原野,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许久都未再闻见酒樽落地的声音。
应该是又躺下睡了。
忽然,有微弱的光线出现在室内。
但这绝非是灯火的昏黄之光,而是白昼。
随即而来的就是瑟瑟寒风。
饮酒吹风,会遗留下头疾。
寺人不敢懈怠,其中一人欲要走过去关闭宫室的门户,然后又看见了什么,匆忙垂头,退避到一旁。
脚步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