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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惶恐的迅速将肉重新放回手中的漆案,躬身退步,前去不远处的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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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食未半,平乐公主谈及刚得一子的汉寿王不会抱孩子,惹得稚子号啕。
女皇低头咽下口中嚼烂的青葵,喉内发出一声笑。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措手不及,不敢再出声。
惟有李阿仪急中生智,望向对面:“惠,你看阿娘都笑话你了。”
李惠想要应和,但张口却无声。
数年的亲情与母爱早已被权力腐蚀的面目全非。
李阿仪也不免忿忿,少时她常带惠一同玩乐,兄弟之中与她是最不畏惧阿爷阿娘的。
褚清思转头看着跪侍在左后方的宫人。
不需任何言语,宫人立即膝行将女皇的铜樽用酒填满。
为缓解气氛,她缓声言道:“陛下要笑汉寿王也应咽下再笑。”
李阿仪笑着望向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女皇摆手,随后又摇头:“吾还记得你们长兄刚有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比惠还不如,他看着那襁褓中小小的一团,甚至都不敢亲手去抱。”
李询咳嗽几声,为自己辩解:“照、惠他们刚有自己的孩子时,也不敢伸手抱。”
女皇释出几分慈爱,回忆往昔道:“可你小时候分明还抱过你的这几个弟弟妹妹,比你阿爷还先抱在怀中,那时你们阿爷因此戏言‘询若有子,必是慈父,而非严父’。”
在惊愕之下,李惠也终于有几分幼子的放纵:“我居然还被长兄抱过!”
李阿仪嗤笑:“长兄比你我年长,抱过我们有何可惊奇的。”
继而,她又言:“不过还有一事,照与惠都不知道,长兄有日从深夜中醒来,忽然大哭着要找爷娘,为此惊吓得宫室众人都手足无措。”
“那时长兄都已经九岁了。”
听到这里,女皇的笑意有所减淡,内疚满溢而出:“因为吾昔日为窦夫人哀恸过度,以致将询误关在宫室而不知,所以你们长兄从小就畏黑。”
从来都不知道这段往事的李阿仪立即噤声。
曾亲眼看到母亲是如何悲痛的李询心中恍若被针刺,终是不忍劝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阿娘不必再提,何况畏黑也并非是大事,数载来,儿身边的宫人都时常谨记要将宫室点亮。”
褚清思目睹着亲情的复燃。
她望向远处的青鹿,抿唇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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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至时,风越来越大。
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