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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果然中了流矢。
倘若不另想谋策。
他们两人都只有死。
听裴居文说, 后来他又独自迎战追击前来的数名突厥人, 他们找到的时候,男子不知疲倦的在重复杀戮的动作, 所有体力皆早已透支。
之后又再入水,游了如此远的距离。
体力与精力用尽,随即便是用血肉在支撑着他完成所有行为。
待不需要再绷紧精神,所有副作用也会一同发作,加上创伤处浸水,于是陷入高热昏迷。
褚清思举手,想要去抚平他因难受拢起的眉骨,然指腹刚触及便停住,最终收回。
男子在河岸的愠恚、情绪失控,再次涌入心中。
前世恩怨已经随着他们二人的离世而被埋入黄土。
他是新人。
自己是故人。
倘若她依然像从前遗忘了所有痛的、苦的记忆,或许真的还可以再重头再来。
可是,她都记得。
今生他虽然未杀死父兄,也不是导致父兄所死的人,但..他昔年在集仙殿内向女皇所言时的嗓音、语气,使自己一遍遍地想起前世。
褚清思的眼下、眼尾都红了一圈,眼泪默默无声的滑落。
他爱自己。
她知道,也相信。
但爱,难道真的就不包括爱屋及乌吗。
褚清思未擦泪,再次尝试着要将男子的手挣脱开,还是不能,在轻叹一声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串珠。
颅内的那股裂痛彷佛还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属于男子的前世记忆了。
在这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中,亦也只能窥见到其中一个画面。
阿爷褚儒伫立于某家的堂上,神情悲来填膺,甚至是面朝着北面尊位泣言跪拜。
而所跪,所拜之人就是李闻道。
*
李闻道又陷入了那个诡谲的梦。
在长安家中,他负手立在甬道,神色严肃的命令着一老妇:“我去洛阳以后,你要用心随侍娘子,不可远离一步,她身体有疾,更勿使外人惊扰她。”
崔女师恭敬一应:“喏。”
随即,他转身入居室,走向东面,将人抱离略显脏污的卧榻。
女子刚醒来,睁眼便是望见所铺的布巾湿了很多,用以遮蔽的两重帷幔也被她扯烂,室内的坐席、几案与凭几悉数移位。
这是他们昨夜不加节制的证据。
被放在柔软的长席后
,她垂眸看着男子揉着自己酸痛的腕骨:“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