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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思微抬眼,很快长睫又遮住眸子。
那已经是数载之前的事情。
昔年归降的突厥可汗去到长安,但却被斩杀于市。
率十余人逃出的突厥贵族在几年前召集那位可汗的旧部,再度反叛。
而此次归降是突厥在去年接连大北以后,其可汗表明愿意归顺大周,并遣使者来洛阳。
但及至如今,女皇才开始遣使者去突厥。
李询意识到自己对阿爷的僭越,不再谈及昔年的事情,只论当下:“突厥可汗在尺牍之中言明要见的是皇室诸王,而阿娘所遣去的使者却是自己的外生。”
闻见亲子的谏言,在震怒中的武氏终究是得以平静,宽眉稍扬:“观音,命韩王武不文再率使者去突厥,再向突厥传达吾的纳降之心。”
褚清思轻应:“喏。”
于是,她垂下长颈,认真在帛书上以一个大国的风范撰写命书。
或许是多年的译经所致,使得她对此类晦涩的外交辞令几乎是得之于手而应于心,不用如何思虑就能够将女皇简单的一言,变成一篇有繁有简、言之有物的诏文。
后武氏又以温柔的目光看向李询:“至于其余随行韩王的使者及此行所携之财帛竹简,佛奴决策即可。”
李询拱手,从集仙殿退出。
褚清思伏案将文书起草毕,扫了眼几案,然后双膝离开坐席。
见她的视线落在其余文书上,武氏似笑非笑:“观音想要阅看?”
事关政治,褚清思迅速垂眼,谨慎的轻轻摇头:“儿的职责不在此。”
女皇闻言一笑,同时伸手拿起女子起草的文书,丝毫不避讳地谈及简书内容:“不过是以崔如崇为首的那些人在这三年间不停谏言,要吾清除酷吏,还政治清明。”
阅完帛书,妇人遂心,而后递交给女子,随即又关怀道:“眼睛可还疼?”
在河西遇袭以后,虽然曾在裴娘子家中得到医治,但多日奔波及刚回到洛阳就开始为女皇起草文书,用眼过度而导致时常发干,并伴随浅浅的疼痛。
褚清思掌心朝上,将帛书握于手中,低头抿唇:“只是仍有些不适,不敢言疼。”
一句不敢言疼,犹如是家中受宠爱的小孩在朝长辈撒娇。
武氏本就偏爱貌好有才之人,再加之女子侍立数日来,所起草诏书不仅符合她的意愿,且言毕成文,此时的神色也颇为适意道:“今日已无事,去天宫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