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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思默然垂眼,待这两人二如待初生的婴儿,惟恐使其惊惶的轻声询问:“陇西郡公昔年是你们所审讯的?”
“我..”
他们既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这位褚才人回到洛阳的那日,其势之汹汹比平乐公主往年来洛阳时更甚。
平乐公主有金吾卫大将军躬身护送,象征着浩浩威严。
她则有庶民虔诚敬拜。
褚清思弯着唇,抬头远眺夕阳:“放心,即使是你们亲自施刑于陇西郡公,我也不会杀你们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她回洛阳的目的,不是来杀几个不知政治的庶民的。
张敛微愣,背手而不屑。
若是他,不会让任何一人得以苟活。
褚清思拂开帷帽的白纱,眉眼微垂:“我要知道狱中究竟发生了何事,陇西郡公又为何会突然自杀。”
或许是面前之人的循循善诱。
又或是女子被白纱所照映的眉眼太过悲悯,有如观音。
其中一人忽然伏地痛哭,恍若是在向神佛诉说自己的艰苦,似悔恨、似委屈:“褚公..褚公的确是自杀的,非人所谋害,但不知为何要自杀,之前我们奉高大将军的命令审讯,拿匕首将其膝骨剥除,褚公也依然坚韧如高山竹。”
“在褚公自杀的前夜,我们讯问至深夜才离开,待清晨想要再继续的时候就已经断气。”
“褚公是用盥洗的水将自己给溺死的。”
“褚公直至死,也都未曾服罪。”
“褚公那时已经因受刑而意识模糊,但口中还在喊着..青雀与梵奴。”
是她与长兄。
阿爷死前,还放不下心的是她与长兄。
褚清思毫无动容的听着、看着,然后摘下帷帽,转过身,面朝大殿,随即又扬起细细的长颈,以泪眼望着殿中的大佛。
少顷有尘埃落在睫羽之上,沉重到长睫都被压弯。
溺死..
为何阿爷要选择如此死去。
该有多绝望与痛苦。
归返洛阳而途径长安的时候。
她曾停下车驾,去候问大嫂崔昭。
大嫂说:“你长兄离世前,心中仍还是对君舅有愧,常常看着长安的方向独坐不言,所以死亡对他而言是身心的解脱,或许灵魂已在黄泉与君舅团聚,所以观音不必伤忧。”
所以,长兄是否也已经知道。
而自那以后,她便常能梦见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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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翻领胡服的宫人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