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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你身边。”
“惟几个字与一根简片耳,便如此值得你向宗伯咄咄相逼?”
“且这只是相守的凭证,而非相爱。”
“而你今日所行之事,又能证明何事?
“是你与她的相守亦或相爱?”
李闻道抬眸瞥向妇人,眼中是对妇人的疑惑、抵触与憎恶,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外人突如其来的教诲。
但他仅是扫去一眼。
随后,直接以强权向宗伯威逼:“既然宗伯以氏族维系往来,那长安的陇西李氏受难,陇西的又岂能避免?”
事关宗族,李玄表无法从容,豆苗因此被手指掐烂:“你也是出身于陇西李氏的!”
两方夹击之下,身体早已不适的李闻道为此聒噪而微拢眉:“若我拘束于氏族之分,就不会有今日之我,宗伯理应知道,从很早开始,士族门阀掌控政治的时代便已经走上终结之路,你我皆是这条路上的亲历者。”
李玄表松开手,已烂的豆苗掉在野草中。
为将长子拉回君子道,裴盈珺心狠道:“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必会以三郎前妻、你之亲母的身份去往长安,亲自告知李氏宗室。”
男子虽然是大唐的宗室王孙,但为大周臣。
倘若如此行事,只会给予李氏宗室以柄去攻击女皇。
君不轨,所以臣不轨。
一旦此事危及女皇,情势将朝着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最后头颅胀痛的李闻道轻蔑一笑:“你永远都不会懂。”
然后举步,转身走出藩篱。
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看似宽大,却又好像不堪一击。
裴盈珺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错还是对。
而李闻道回到洛阳后,绝口不再提此事,又因经过两日跋涉、未曾有过休息,刚归洛阳家中便高热三日。
休养不足半月就重入朝廷。
很快,擢为鸾台侍郎。
妇人也早已回到河西。
*
“你还是那么做了。”
“她知道自己与你已经是夫妻了吗?”
裴盈珺喟叹。
如今是天圣三年。
这块玉璧是陇西李氏的先祖在魏晋所造,李敬那时或许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所预料,他离开长安之前就已交予宗伯保管,言及在长子李闻道成昏以后,代其馈赠,寄意“成家成室,我造彼昌[3]”。
当时她还未乘车离开陇西,遂也知道。
在李敬眼中,惟有成家才能真正明白为何要立事。
如此,家及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