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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道先言:“我知道。”
他说的果断:“裴娘子。”*
即使母子二人分别近二十载,即使记忆中的阿娘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依旧可以很轻易地认出。
裴盈珺迈入室内,身后的随侍把汤药奉给男子。
妇人则随之出声解释:“你昏睡过久,阿翁也忧虑不已,心中日渐惊惶,恐难以处置家中事务,又恐年岁已大,不能把你照顾好,所以才用尺牍将我请来。”
李闻道颔首致意,极尽礼数:“劳烦裴娘子。”
*
因躺卧有五月之久,虽然有老翁常常为其活动四肢,但身体仍还是有些无力,所以每日都会从居室信步甬道,走到堂上。
经过数日的强健,如今已基本恢复了与从前相同的行动、握物等能力。
何况男子还擅君子六艺,其中射御最强,身体本就壮健,痊愈也比常人要迅速。
秋八月的某日,老翁再次送汤药来到堂上。
李闻道伸手从僕从手中取过长剑,顺势佩在腰侧,随后又命令身边的侍从:“将跃景带至家门前,我要去陇西一趟。”
陆翁惊惶地将汤药随意放置在案上,匆匆跑至堂上,急忙谏道:“郎君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康健,但还不能如此奔波!”
陇西距长安八百余里,长安距洛阳又有八百余里。
不论是驱马或是乘车皆是对身体的再次损伤。
李闻道看向老翁,眸光逐渐沉下。
有一瞬间,某段记忆闪白而过。
是在上阳宫心悸时所看到的那段。
这次,自己似乎能够听清一些老翁所说的言语:“...若郎君执意如此,仆也只能去黄泉见阿郎,躬身告罪。”
他迈步绕过几案,语气有所不悦:“翁翁不必忧心。”
留下此言,男子径直离开。
陆翁无措之下,只能去找妇人。
裴盈珺知道的时候,手中握着尺牍,刚欲遣人送回鄯州。
妇人下意识用了几分力,将简片握紧:“他为何要去陇西?”
那位褚小娘子也并未去那里。
人一焦躁,便极难管束口舌,要把所知的一切都尽数公之于众,冀望能从其中寻到解决的计策。
陆翁就是如此,一开口就谈辞如云:“阿郎从陇西去到长安,尚还常与陇西有所日常往来,但自阿郎离世,郎君开始负责处置陇西家中的事务后,从前因未有威望,郎君惟恐那边的家臣会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