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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褚清思所乘坐的轺车继续前进,十余乘从车及数骑的声音亦齐发如战鼓。
裴盈珺也收回视线,放下车的帷裳:“回洛阳,我去看看拂之。”
随侍不禁疑惑:“娘子...为何不去与其谈话?”
裴盈珺闻言喟叹:“上阳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居然能够使得二人先后数月不醒,这些你我皆不知,还是谨慎为好。若事有偏差,待他们郎君醒来则必会怨恨于我。”
随侍却难以认同,而是低头劝谏:“如今是炎夏六月,娘子的宿疾已经开始复发,既然追逐来此也无用,娘子还是应在洛阳休养为好。”
妇人有些无奈的笑道:“昔日拂之在尺牍中虽然仅用十字言及过他与褚小娘子的事情,可我始终都在等待着从洛阳而来的尺牍会将他们将行昏礼的消息告知于我,也一直都很想看看将要成为陇西李氏新妇的褚小娘子是何貌相。”
“今日一窥,即使不能会面,但也算是得偿所愿。”
*
在褚清思离开以后,妇人利用自己在河西及男子在陇西、长安等地的威望、人脉召集天下医师来洛阳进行医治。
陆翁也每日都会席坐在卧榻旁,躬身为男子活动骨节相连之处,用浸湿的沐巾擦拭身体、盥洗,以保证清洁。
室内则依然会日夜焚烧有药效的碎梗等香草。
及至夏七月,老翁才终于得以再度见到那双墨眸。
那是一个黎明。
室内的树灯通晓长明。
跪侍在南面门户左右的奴僕闻见卧榻有声音,撑地站起,低头走至卧榻前,然刚抬头,便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其欣喜向前方俯伏。
“郎君醒了!”
当老翁怡悦地疾步走来时,男子已经坐在卧榻上,赤着的双足踩在地板上,而右侧放着凭几。
他的右臂则置于凭几的横木之上,借此坐立。
陆翁见况,顷刻间就已是老泪纵横,激动到屈膝,面朝男子伏拜而泣:“郎君..郎君终于醒来。”
因昏睡五月,不仅所穿的中衣变得宽博许多,连一切感官及感知似乎也都随着停滞了五月之久。
李闻道安静的淡垂下眸,待记忆复苏,想起女子在上阳宫中呕血倒下的时候,陌生的记忆自悸痛的胸膛瞬间涌至头颅。
其中有一段,老翁便是如此愤慨激昂地走到堂上,朝自己伏拜。
李闻道直觉那与女子相关,与自己时常所梦的那些一样,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