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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男子出现在堂外,遮蔽了大半光线:“与褚公所书的尺牍有关。”
褚白瑜看向堂前:“处危?”
裴居文拱手朝二人致意:“我去褚家寻亮德,但你家中奴僕言及你来了孟通家中,所以我便也来了。”
魏通朝堂上以西伸手,示意男子列席,而后问道:“圣人召见褚公是要询问何事。”
其任左卫中郎将,属十六卫,许多事情皆有他们处置,消息必然多于旁人。
裴居文撑着双膝在案后跪坐,将所知尽数告知:“我也只是从身为金吾卫中郎将的大兄口中知道一二,听闻是褚公写给太子的尺牍不知为何被一名酷吏给拿到,其擅自陈给圣人阅看,随后圣人便命拂之立即赶赴房州。”
褚白瑜却是一叹:“处危,你不该来。”
因为房陵公主的事情,曾将要与韦比丘成昏的裴居文已经被周、张二人所注目。
裴居文不甚在意的一笑:“只要他们想让我死,我来与不来都不重要。”
三人缄默。
随后,褚白瑜欲起身:“我先去找拂之。”
若男子离开洛阳是去房州,那仅用十日就往返于两地,何事要如此迫切。
魏通摇头:“我此前已经去找过,毕竟拂之为秋官侍郎,但他家中那位翁翁说他已经两日未曾归家,起居皆在官署。”
裴居文忽然想起被遗忘的一事,神情凝重的看向对面:“亮德...还有...”
褚白瑜抬起头。
裴居文说:“高游谨在诏狱。”
褚白瑜彻底绝望。
*
洛阳诏狱中,幽暗到不知朔晦。
褚儒背靠高墙,身上的华衣被鲜血所染。
高游谨背着手,看向这位陇西郡公,言语间不见尊敬:“已经两日,褚公还不愿意交代吗?”
褚儒闭上眼,重复陈述着两日以来不变的言辞:“我只是劝谏太子行事要谨慎小心,身为储君,要为万民所思虑,不可自得,不可怠懈;不充诎于富贵,不遑遑于所欲[1],惟有谦虚、勤劳的君子才能得到万民的敬仰,因为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2]。”
老翁睁开眼,儒雅而笑,在此刻重见他年轻时的风华无双:“我绝无要离间太子之心,也绝无谋逆之意,倘若我的言行触怒君威,那便让我一力承担。”
女皇虽然以问讯之名召见他来洛阳,但却不相见,直接将他幽囚于诏狱,并命有酷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