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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寺外,已经有甲士在迎候。
见男子从佛寺出来, 即时拱手:“李侍郎,高将军已往河北道去了。”
李闻道微颔首, 迈步向被甲士牵住缰绳的黑马跃景, 而后翻身乘马:“走近道,与其会师。”
左金吾卫大将军高游瑾虽为门阀子弟, 可亦同样有酷吏之名, 盛名早在周、张二人以前, 甚至比他们的手段更为残酷,能直接持剑斩人以十计, 而亡于其手中的性命则要数以千计。
朝中群臣对此早有忿忿之心。
遂在即位之前,为稳定人心的武后将其贬职左迁。
但不日前,河北道有人来洛阳告密,何况又事关叛乱,女皇从来都不放心交予他人,便连周、张也难以让女皇尽数信任,所以高游谨在五月朔就已复为金吾卫大将军,与他同去鞠狱。
此去,恐将要两月。
今日鸡鸣就来白马寺,本想辞别后与高游谨在此会和,随后一同去河北道。
但..他垂下眸,眼底情绪暗涌。
或许根本就不应来辞别。
男子最后望了眼佛寺,轻拉手中缰绳,率人径直往河北道奔去。
*
及至中庭再无颜色,室内的熊熊火光也逐渐式微。
女子仍无声。
而无命,随侍也不敢入。
沐浴在昏黄火光中的褚清思垂着头,露出一段白颈,依然瘫坐地上,脸上的眼泪早已干涸,只投下一片柔软的光影。
长睫动,眼下肌肤的阴影也随之移动。
她抬眼看向远处的几案,那里有展开的竹简,在提醒着今日还有未尽之事。
不知想起何事,她未曾再继续沉溺伤怀,而是撑着地板起身,曳着裥裙走至几案前,继续屈膝跪坐下去,将竹简卷起,皮帛随意放在身侧,然后拿出一根崭新的竹片,伏案在上面书写。
因为在前世记忆之中,还有一个几乎被她忽视的消息。
河北道冀州。
将有地动。
前世,天授三年的夏七月。
冀州刺史及州里数百家皆死。
那时她虽然已从病中醒来,并回到长安,但随即又陷入昏乱,男子遂也没有再按照原有计策归洛阳,多日不朝。
女皇曾遣人数次往返长安,命其速回洛阳治理公务,可他始终无所动容,随后妇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放任其行为。
这样的纵容,则皆是因为洛阳并无大事。
及至夏七月辛未日。
魏通、裴居文从洛阳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