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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余一处。
尚还保存。
因为这处位于观德坊,与其母窦夫人昔年所居的室第遥遥相望,恍若母女对望,还能从上阳宫登高望之。
女皇执起笔:“她为何突然要此宅。”
宫人意识到妇人所为,低头上前随侍,又拿来一根无字的简片,放在几案上:“大约是听身边那位乐人所言,而四娘又惟独在洛阳观德坊没有室第。”
在简片书下四字后,妇人把简片递给侍立在仙居殿的另一名宫人,见宫人退步离开后才向前方瞥去:“阿仪身在长安,而此宅在洛阳,难道她要来洛阳居住了?”
宫人点头:“听那豪奴所言,四娘应该是有此意。”
妇人显露为母的无奈,叹息一声:“她既要,那给她就是。”
七载之前,平乐公主李阿仪降衡山公主之子娄述,但武后因为衡山公主之故,始终都不同意与其互为婚姻。
可高宗心中明白是昔日立太子一事让武后怨恨衡山公主,使其抑郁离世,愈益愧疚于这位阿姊,且在衡山公主病笃之际,又应诺让其子尚公主,所以高宗的态度也是十分坚决。
那时也是在上阳宫,帝后再次争执。
但武后看见弥留的丈夫无言凝望着她,他在祈求自己,惟恐因此不得天地神祗的宽恕,而不能够返回长安,最终还是颔首。
高宗一生子女寡淡,仅有三女,另外两位女儿为王氏、萧氏所产,早已被女皇随便适人,未嫁的女儿中仅剩年岁最小的武氏之女李阿仪。
而刚成昏未有一年,娄述便涉入谋逆罪被诛。
在驸马都尉被女皇诛杀以后,公主就始终寡居于长安官邸,常与少年出游,身在富贵之中,似乎已然忘记丧夫之痛。
虽然在洛阳拥有四处官邸,但不曾居住过。
有何事也从不来洛阳谒见女皇,只是遣人来此。
与对待太子、幽王等人不同,女皇总是无限宽容这位女儿,所以她也从未遭遇过其余兄长手足的苦难。
大概因此,所以哪怕阿娘以周代唐,有人要她出来反抗母亲窥窃神器之举,她亦只对左右之人言:“不论是李唐还是武周,吾的官邸依然华丽,吾的头颅、脊背依旧可以不向任何人弯曲,吾也永远都是公主,是阿爷与阿娘的女儿,吾岂能去忤逆母亲,又为何要忤逆?”
而即使太子、幽王也是与其血脉相连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