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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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已站在殿外。

 他温柔轻唤:“梵奴。”

 褚清思循声自竹片上无尽的梵文与墨字中抬头,皱了皱长眉,随即惊愕张口,然后迅速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案上,俯身下去,高声道:“不要过来!”

 见女子神色惊恐的埋头躲避,褚白瑜脸上的笑意淡去,虽然忧虑重重,但仍未动半步,惟恐让小妹愈益感到畏惧,同时语气也强装轻松的笑道:“梵奴?三月未见就不认识长兄了?”

 他们兄妹一人伫立殿外,一人在伏趴在殿内。

 褚清思饮泣哽噎着,竹简被泪浸湿,粉唇也褪色为苍白。

 他不该在这里的。

 为什么。

 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恍若是在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

 闻见哭声,褚白瑜不再顾忌的迈入殿中,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案上后,蹲在小妹身边,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就像幼时阿娘刚离世,尚未满三岁的小娘子总是会在深夜无数次号啕。

 简娘也难以哄诱好。

 惟有他能安抚。

 所以那时在长安,家中的奴僕常常都能见年幼的他通宵不眠,或是披衣坐起,连木屐都顾不上穿,匆匆跑去小妹的居室。

 每见长兄,小娘子就会赤足躲进六七岁的少年怀中,然后闭眼指着昏暗的室外,浓密的长睫湿哒哒的,落在柔嫩的眼下白肌之上,稚嫩的声音里也都是恐惧:“长兄,他们会吃人。”

 因为他们的阿娘就是在深夜离开的。

 褚白瑜想及,心中的酸涩变得浓郁,又恍然记起,因大病刚被阿爷送到佛寺的小妹也是当下的神情惶恐,随后言行举止都变得刻板,日日复日日。

 未能将小妹照顾好,他愧对阿娘。

 让小妹多年来都只能在佛寺幽居,他愧对阿娘。

 褚白瑜温润的声音也随之萎靡下来。

 “莫怕,是我。”

 “是长兄。”

 “是永远都会保护我们梵奴的长兄。”

 褚清思哭到一抽一抽的,见长兄也在为自己忧惧,又听到数载前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言语,宛若一只手将紧闭的殿门推开。

 阳光进入幽暗的室内。

 她从案上爬起,举手擦泪,语气十分凶狠的言道:“长兄来洛阳也不遣人送书告知我。”

 听着小妹的怨恨之言,褚白瑜反而舒心一笑:“此事突然,我与阿爷也未有预备,仓惶之下驾车来的。”

 褚清思不动声色的将右手

藏于案下,不愿放弃的再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