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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能一起植个树，起什么名字呢，干脆就叫椰子灰，怎么样？听起来真有点像某种书的名字。”

 “我个子高，到时候可以帮你们扶着树，你们一个挖坑一个盖土就行。”

 她倒是先帮自己找好了最省力的位置，冬沉想象着那副画面，在心里笑。

 但那画面又逐渐在心里虚化远离，变得看不清。

 它原本真的是她们能够一同经历的未来，其* 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到底是谁毁掉了它呢？是自己。

 冬沉悲惨地意识到了——是自己。

 想改变的是自己，想要带着夏南清去过二人世界的是自己，想离开这个好不容易才建成的“家”的是自己。

 “然后就是夏天了。”苏湫望着灯火璀璨的窗外，“到时候我的手也完全好了，天也不冷了。”

 “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游泳吧……”

 “别说了。”

 突然的，冷漠的打断，一点都不像是冬沉的风格。

 “你说的太多了吧？”她回以苏湫一个苦涩的笑，“有必要去想那么远的事情吗？”

 而苏湫只是沉默地与冬沉对视着，仿佛审视着。冬沉这时候才记忆复苏般想起，在她的文里，她也曾亲笔写过，苏湫也对夏南清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不够爱所以不想接受太远的承诺，按原计划，苏湫在那边书的未来里最终会主动开口，与夏南清探讨她们的未来。

 一个悲惨的事实是，对于想要过一辈子的人，谈论未来十年的计划也不觉得过分，但对于终究要斩断关系的人，谈论未来几个月都太远。

 苏湫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没有提起这个，只是提起了过去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我也对夏南清说过这种话。”

 “挺好的，你这样还给我，算是给她复仇了。”

 哪有什么复仇可言呢？冬沉想，哪怕她再喜欢夏南清，再想为她鸣不平，现在也清楚，当时的她们也只是自己的提线木偶罢了。

 全都是受害者，错的只有作者。

 冬沉还没斟酌出一句安慰苏湫的谎言，对方就已经先行离开。

 只留冬沉一人在焦虑里无所适从。

 她又习惯性地转起了手指中的戒指，夏南清送她的那一枚。

 她最近可能瘦了，所以那戒指也不再合手，她稍微一转就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