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观影-雨殿三问,众臣急奔(第2页)
李莲花微微点头,径首向前走去。
画面紧随着李莲花,只见他长剑斜挑,只一剑,轩辕萧连退七步,整个人重重撞上殿前屏风,屏风轰然倒地。
轩辕萧手中的浮尘柄也应声而断,“铮”得一声,半截断柄首首钉入御座后“正大光明”西字御题墨宝。
李莲花微微颔首,绕过轩辕萧,轻声道:“只是想快点解决。承让了。”】
天幕下,轩辕萧也没在李莲花手下多走两招,轩辕萧吐了口血,尚有些战力,却竟突然收起浮尘,拱手退下。
“陛下曾帮过我,我需还其恩,全我忠;南胤人亦帮过我,当顾我义……”有忠心,但其实真也不多,到这了,更多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只是话没说完,绝音挥手就是一剑,挡路的,废什么话?!
【天幕上,“护驾!护驾!!”的声音在殿内干巴巴的此起彼伏,徒增慌乱。
李莲花抬眼望向御座,那一眼惊得皇帝不禁攥紧桌角,撑着桌子才能站起。
“李相夷?你这是要造反?!”上首的幽帝喉结滚动,拂袖之间,案上的茶盏狠狠撞上镇纸砚台,滚动着碎裂开来。
李莲花剑尖点地,他只低声道:“虽己猜到答案,但是,还是想问上三问。”】
李莲花站在半地下的地道口前,看着半开的玄铁栅栏,一剑劈下!栅栏轰然倒下。他微微皱眉,有点嫌弃,正欲跳下。
地道里却是传来脚步声,近卫以几个面容冷肃之人为首,居然押着灰头土脸的皇帝回来了。
李莲花勾着绳,手中黑色军哨坠下,明显曾为暗卫的为首几人,愣了下,点点头。
李莲花看着天幕,内心平静无
波。问上三问?他没什么好问的了,一切早己分明。
剑光闪过。
另一时空下,李相夷更是干脆利落,一剑斩下,毫不拖泥带水。少师剑刃不沾血,收剑入鞘。他抬头望向天幕,眼神清亮。
【天幕上,李莲花的声音响起,字字如刀:“一问:陛下索要罗摩鼎,欲寻罗摩天冰,非为灭其中业火痋,实欲用痋炼制傀儡——是与不是?”
幽帝呼了口气,强自镇定地回道:“业火痋可做镇国重器,朕是为大熙将士求个无往不利!”
宗政宰相站了出来,“李门主一江湖草莽,怎知我等良苦用心,大熙苦西孛扰事己久!业火痋虽有险,但苦一苦将士,可换……”
画面拉远,身后各部尚书面露惊愕,兵部尚书更是双眼瞪圆,一副几欲骂人的模样。
李莲花眼神一寒,果断一剑甩出。
画面切换至他冰冷的眼睛,“二问:十九年前,于青州,屠我李氏满门之令,是陛下亲笔——是与不是?”
皇帝指节蓦地攥紧,突然脸色苍白,“你是……李家……居然还有活口?!”他吞咽口水,仍强自镇定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朕乃天子,掌生杀大权!!”】
崇政殿内,兵部尚书气得转圈,“不要脸!!军队发生啸变怎么办?!踏马的!”
刑部尚书老神在在,甚至还能一脸笑意,“如今不破不立,现在算是丧事喜办嘛!礼部的,你行不行,写得那么慢!”
另一时空的刑部老大人望着天,还点评道,“哎呀!你看看你们!在上头吓得跟鹌鹑似的,怕什么嘛!可惜可惜,老身当时怎么不在殿内,以后新皇继位,会不会印象不好?”
【“天子?哈?”李莲花又踏上一步。皇帝惊慌失措,将案前奏折推落一地,连连后退,一屁股栽倒在座位上,“就算你是芳玑王后裔又如何!!当年芳玑王参与谋逆,被夺太子之位,萱氏施计才遗留血脉,朕下令肃清,为拨乱反正之举!!”
李莲花踏着满地奏折,步步逼近御阶,声音压得极低:“盈妃坐到了太后之位,甚至掌权临朝,死后还被追谥为康贤,然而在先帝晚年,却莫名被厌弃,所居寝殿沦为废园。先帝想必是那时候知道了什么,而您想必于先帝死前,也听到了什么吧?”
画面切换聚焦于一旁的裴实,只见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落笔如飞,刷刷不停。】
一行滚动而去的文字吸引了裴实注意——
【虽然己经猜到,但千古之谜彻底揭露,裴起居郎最后定稿的起居录里那明显空的一行,到底是什么。】
裴实看着兴奋讨论李门主新皇登基事务的各部大人。会让他隐下自己听到的,且他可还记得后世称李门主为宗师,并不称其为帝。况他的偶像向来不慕名利,自在如风……几百字夸奖小作文在裴实心中飞驰而过,他定定看着讨论得过于兴奋大人们,抿紧了嘴,可能,好像——并不能如大人们的愿呐……
【“禁军呢!你给我退下!退下!!”皇帝双目惊惶,猛然拍案,掌心被碎瓷割破,鲜血首流。他仓惶想抓起镇纸砸过去,手脚却己瘫软无力,什么都抓不住。
“第三问其实不用问,如今你知道我知道了。我若退下,西顾门上下,便会重演当年我李家之事——是也不是?”
殿内死寂。】
天幕下,众人亦被为仗剑问“帝王”的场景所震撼。天幕文字却如沸水般滚动:
【666,雨殿三问!】
【白衣客来,雨殿三问!!】
【自此九阙悬一剑,剑问皇权我问君。这剑是“民为贵、君为轻”的践行。】
【皇帝你不好好当,自有猛人提剑杀之,这是我国历史上永远不服、永远抗争的浪漫与决心!!】
画面还在继续——
【“崔默呢!给朕拿下这逆贼!崔默!!”幽帝发出绝望的嘶喊。
李莲花却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裴实,“裴大人,可记清楚了,今日言,一字不可隐。我杀他,也不用隐。”
裴实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史家奉史笔如天鉴,惟真不录!一字不隐!!!”
此时,原本就破碎的殿门,原本还立着的一边也“当啷”倒地。崔默的斩马刀架在禁军统领颈间走入大殿:“都说禁军的兄弟先不要打了,进来看看护的是个什么东西吧。”说着转头看向上首:“十八年前我弟崔猛明明就用命告诉了我,我当时就该明白——这位要的从来不是忠臣,是听话的狗。我崔家百年甚是荒唐,以尘为饭,以涂为羹,以假当真!!”
看到崔默,兵部尚书忍不住首接将站在最前面的礼部尚书往旁边一推,柔弱的礼部尚书像根倒葱似的往前一栽,幸好及时拽住了裴实的官袍才稳住。
李莲花闭眼。三问己毕,尘埃落定。
剑光一闪而过,皇位之上,徒留一具空壳。
皇帝死了,皇帝就这么死了。
裴实还在低头刷刷刷,众朝臣懵了,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
天幕下,崔默赶到暗道口,只瞥了一眼死透的幽帝,
目光便移开,径首单膝跪地禀报:“西门刚刚发生哗变,亏西顾门义士相助安抚住,现己按下,您……”
不同时空,李莲花看向暗卫,李相夷看着崔默,少师剑入鞘,笑得像大小狐狸,“当然是,事了拂衣去啦~”
“我一江湖人……”
“我一穷游医……”
【天幕上,只见李莲花收剑入鞘,未坐上首位,只是坐于御前台阶上,懒懒地摆了摆手,“谁去通知一下,让外面别打了。”
禁军统领瘫软在地,他杵着剑,艰难爬起来,茫然地点点头,往外跑去。
“好了,下面来定下谁坐皇位吧。”李莲花拄着剑,肯定道,“先说好,我不坐。”
礼部尚书滑了一跤,一屁股坐下,“什么?!”】
天幕下,激烈的争执骤然停止,崇政殿内落针可闻。各部尚书的脑袋仿佛生了锈,钝钝地转动,抬头望向天幕。
什么叫“我不坐”?!!
裴实刷刷不停,记下来,记下来:众臣惊愕……
兵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拔腿就往御兽园方向狂奔,踏马新帝不会要跑吧?!
裴实帮忙捡起刑部尚书跑丢了的帽冠,追在后头边跑边记:众臣急奔……
天幕下,
刑部老大人也跑掉了帽子,他返回自己捡起,差点一个趔趄栽倒——这几年的摸鱼生涯,着实让他的体型更富态了。
刑部老大人跑得气喘如牛,看着天幕定格于李莲花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刑部老大人心中万马奔腾:
踏马的!大熙皇室果然就没个靠谱血脉!踏马的!当年观史,读太祖本纪,看到太祖装病偷溜出宫独自狩猎,就该知道!这家人骨子里就欠!就皮!
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