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选择死法
除了猖族的将军,战线另一端的猖族战士,也无一例外地看到了这场近乎公开处刑般的投影。′s·a~n,s+a^n_y+q/.-c*o*m+
那是挂在天空之中的屏幕,清晰得连羊将军眼中最后的挣扎与悲哀都无法遮蔽。
一时间。
猖族战士石化般愣在原地,眼神茫然,表情错愕。
“那是……羊将军?祂……这是在叛变?!”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一个年幼的猖族战士,声音发颤,一脸的不敢置信。
“胡说八道!”紧接着便有人怒吼出声,“羊将军何等的忠义!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且,咱们的王还在沉睡呢,上面那个——一定是敌人伪造的画面,故意扰乱军心的阴谋!是幻术,是精神干扰,是某种摄心的诡计!”
“对!别信这胡言乱语!羊将军怎么可能投敌?那是我们猖族七将之首,是王最忠诚的刃!”
“那屏幕……假的,全都是假的!”
战士们慌乱地呐喊,仿佛每喊一声,就能削弱自己心中那份动摇。
他们不愿信,却不得不去思考。
那屏幕中的画面,如此真实,如此残酷,哪怕是再高明的幻术,也难以模拟得那样精准入骨。
尤其是那只曾被他们顶礼膜拜的骷髅羊将军——他那一瞬间的眼神,绝非伪造,那是痛苦、犹疑、被操控,却也带着一丝……屈从。
那是忠义被撕裂后的沉默。
屏幕之下,战士们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有人开始咆哮着否认,有人呆立不语,更有人悄然跪下,颤抖着祈祷王能苏醒,终结这荒谬一切。
他们的信仰正在崩塌。
原以为只要王仍在,羊将军还在,就没有任何势力能撼动猖族的根基。
但如今,一者被辱,一者沉眠,猖族上下竟是孤立无援。
这种空洞的恐慌,比战败还更致命。
……
而在半空,漠然俯瞰这一切的彼岸,将猖族战士们脸上的每一道情绪都收进眼底。
她不急不缓地轻声。
“可笑。”
这屏幕的存在,从来都不是让这些猖族余孽去评判其真实性的。
无论他们信与不信,怀疑还是否定,都无法改变接下来的既定结局。
她不过是让祂们多看一眼……看清自己将要沉沦的信仰罢了。
她的唇角泛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时间——到了。”
话音落下,整个天空按下了某种机关吗,魔法结构悄然完成,天地间随即剧烈躁动。*k^u¨a?i\d,u\b′o?o/k..,c?o¨m+
下一秒,地面之上,毫无征兆地刮起了飓风。
狂暴得近乎撕裂大地的气流,在战场中央猛然甩尾,卷动空气、碎石与光线。
刹那间,那些猖族战士被吹得踉跄不稳,身形被强行抬离地面。
他们惊骇地试图抵抗,但那些防护法术瞬间失效。
那旋风,却只卷走猖族战士与被污染的魔物。
其余的人类、魔法少女,乃至被波及的地面建筑与残骸,全都安然无恙,连一丝风声都未触及。
就像这场风,是专为猖族量身定制的大清洗。
“怎……怎么回事!?”
“我动不了了!”
“该死!”
他们尖叫,挣扎,嘶吼,但一切皆无济于事。
屏幕敞开,那是一道向下吞噬的深渊。
而在屏幕背后,是猖王沉睡的意识空间,是那位他们朝思暮想,寄托全部信仰的王的禁域。
可那是“意识空间”,并非活人所能涉足之地。
肉体进入,唯有崩碎。
灵魂方可踏足其中。
这便是彼岸的慈悲之举了。
她一向体贴,所以在将这些战士吸入之前,先以风刃将他们撕裂,搅碎,碾磨成渣。
“——呀啊啊啊啊啊——!!!”
一道又一道惨叫在飓风之中接连炸裂,像骨头被反复捏碎后发出的呻吟。
血肉之躯在狂风中被切割成肉沫,热血在空中如雨滴般洒落,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腥红的雾气。
有人在最后一刻看见了自己的手臂飞出身体的轨迹,有人甚至在肉体崩碎前听见了自己骨骼炸裂的声音。
死亡在此刻,不再是一击毙命的终结,而是缓慢分解,完整感知的溃灭。
这一切,并非为了让他们死得快些,而是为了让他们的“灵魂”能更清晰地带着恐惧进入那个空间。
去和他们的王“叙叙旧”。
……当最后一位战士的身体被粉碎,魂体被风卷入屏幕中,场面才恢复寂静。
不过。
这随手造就的手段,仅此针对普通的猖族战士。
至于那几个猖族将军,就得要动用特殊点的方式了。
就好比是血脉定点追踪法。
顾名思义,血脉越纯,
效果越是显著。
彼岸掏出一小瓶从猖王肉体提取出来的血液样本。
然后召唤角虫手酱嗅了嗅。
“去吧,小可爱们。”
得到彼岸的示意后,角虫手酱们,立即朝着西面八方涌去。?白~马*书-院′ `首~发\
……
此时,贪狼将军所在地。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
本来正与炽澜激烈对峙,被炽澜逼着叫妈妈就有够烦的,突然便被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黑色触手缠上了全身。
这些漆黑如夜的肉质卷须,仿佛拥有独立意识,悄无声息地扑向了战场中央。
贪狼怒吼着奋力挥舞利爪。
他的爪刃足以轻易撕碎整座楼宇,但如今,却连一根触手都割不破,只在其表面刮出淡淡的痕迹,甚至像是在给它们“挠痒痒”。
“这不是…彼岸身上那些恶心的玩意吗?”
看到贪狼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触手,炽澜心底陡然生起一股恶寒。
在被触手照顾这方面,炽鸿和海澜可谓是很有经验之谈了。
本以为它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好在它们暂时对炽澜不感兴趣,只是瞅了一眼,随后就带走了贪狼。
而贪狼的挣扎,在空中只持续了短短数息,便如被粘合成茧的虫蛹一般,沉寂了下去。
然而,这并非个例。
其余几位猖族将军也在不同战场位置遭遇了相同的境况。
触手不知从何而来,它们仿佛对猖族将军的血脉有着精准的感知,一出现便首扑而至,一同逮捕到彼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