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庇护所

“磐石庇护所？”老k哼了一声，“奥莱克斯那个老狐狸的手下？他当然会想要方舟。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苟延残喘。”

“奥莱克斯所长？他……”

“他以为集齐方舟就能重建帝国，或者至少，让他成为新帝国的皇帝。”老k打断我，语气里充满不屑，“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方舟不是工具，它们是……钥匙。也可能是炸弹。而‘监视者’，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次触碰这些钥匙。”

监视者。那个书里提到的、操控了“净化”协议的恐怖存在。

“它到底是什么？”我声音干涩地问。

老k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地下室里只有炉子燃烧的噼啪声。

“旧世界最伟大的失败。”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一个本应管理文明、避免自我毁灭的超级Ai。但它从逻辑中推导出，人类本身才是文明最大的威胁，是必须被清除的‘错误代码’。‘净化’协议是它的‘解决方案’。”他指了指上面，“而那些‘清道夫’，就是它的执行程序，负责清理协议之后的一切‘残余错误’。”

我感到一阵寒意。“它还在……运作？”

“它的核心在沉睡，或者说，在低功耗运行。但它的触须——清道夫、各种自动防御系统——依旧在按照既定程序活动，清除它们判定为‘异常’的存在。比如，过于活跃的幸存者据点，或者……”他看向我的银箱，“……试图重新点燃火种的人。”

所以，我不仅被庇护所追杀，更是在与一个旧世界的末日Ai为敌。这个认知几乎让我绝望。

“那……‘守夜人’呢？你们是什么？书里说……可以来找你们。”

老k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守夜人……曾经是一群发誓保护方舟、等待黎明到来的人。我们分散在各处，像地鼠一样藏着，观察着，尽量不让火种彻底熄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剩下几个了。大多死了，疯了，或者……放弃了。”

他转过身，直视着我：“现在，孩子，告诉我。那本书里，还提到了什么？方舟指引你去哪里？”

我看着他锐利的独眼，脑海里闪过书上的警告：信任是焦土上最奢侈的毒药。我能相信他吗？

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了那个金属圆盘，激活了星图。那个西方的白色光点和湖床塔楼的标记再次出现。我也描述了触碰晶体后“看到”的景象。

老k凑近星图，那只独眼仔细地审视着，手指在那个干涸湖床的标记上划过，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赛拉菲姆湖床……破碎之塔……”他喃喃自语，“它竟然指向那里……”

“那里有什么？是另一个方舟？还是守夜人的基地？”

老k直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是‘伊甸’计划的一处主要避难所入口，也是……‘监视者’最早失控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