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年三十出邪
汪经纬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从他紧绷的身体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满脸的羞愧与不甘,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失败者的狼狈与落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哥哥站在岸边,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洼,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月亮在水中随波晃动,如梦似幻。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用正义的力量战胜了邪恶,用智慧与勇气守护了家园,没有辜负父亲的教诲和乡亲们的期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场发生在豆腐堰的对决,终将成为忧乐沟的一段传奇,流传在乡亲们的口中,激励着每一个人坚守正义,勇敢面对困难,不畏强权,因为正如“月落大地“的寓意那般,正义或许会经历沉潜,会遭遇挫折,但终将如月亮般再次升起,照亮每一个角落,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与希望,让善良与正义在这片土地上永远传承下去,生生不息。
岸边的灯笼还在亮着,光芒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每个人喜悦的脸庞,乡亲们的欢声笑语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与虫鸣、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和谐的夜之乐章,预示着一个安宁祥和的未来。
哥哥抬头望向天空,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大地,如同正义的光辉普照人间,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坚定,他知道,只要心中的正义之火不灭,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像月亮一样,在沉落后再次升起,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与正义。
“我还有禁术,还有底牌!”汪经纬还是不甘,“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好好地给你上一课!”
我哥月龙没有多说,再战就是。
无何止地重复对战,终于要引来质变和机缘。
他们都憋着气在水下,胸腔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伴随着沉闷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
氧气在肺泡中飞速消耗,每一秒都像在沙漏中流逝的细沙,珍贵得让人心慌。
肺部的灼痛感从隐隐作痒逐渐升级为烈火焚烧,喉头泛起淡淡的铁锈味,那是红细胞缺氧破裂释放的血红蛋白带来的生理预警,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尖锐的刺痛,随时可能因窒息危及生命,这绝非儿戏。
哥哥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弃彻底制服汪经纬的念头,打算先解开一根网绳应急。
网绳交错缠绕如同百年老藤盘结的乱麻,浸过水后纤维膨胀变得更加坚韧,每股麻绳都由七根细麻拧成,边缘粗糙地磨着指尖,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纤维的倔强阻力,如同在与某种古老的力量较劲。
若是能先解下最关键的那条主绳,把汪经纬的一双足踝牢牢绑在塘底的石缝中,即便暂时不捆膝盖,仅凭这一点束缚,再加上汪经纬只能微微摇晃的双肩和脖子,在哥哥面前,他也翻不起多大风浪了,局势便能基本稳住,至少能争取到上浮换气的时间,让肺部重获生机。
哥哥憋住那口气,胸膛的起伏压到最低,如同扎根于大地的苍松般坐得更稳,臀部将汪经纬的双腿压得更深地陷入淤泥,形成一道临时的固定屏障,淤泥没至膝盖,带来冰凉而粘稠的触感。
指尖在幽暗中摸索着网绳的死结,绳结被水泡得发胀,如同凝固的琥珀,每一根纤维都紧紧咬合,需要用指甲抠住缝隙才能缓慢撬动。
他的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此刻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的触感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能分辨出绳结的每一道转折、每一次缠绕的力度,这是多年农活练就的敏锐触觉。
如此窝囊的处境,让汪经纬还没从被制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像是困兽在低声咆哮,气泡从他嘴角断断续续冒出,在水中划出细碎的银线,而水下那股潜藏的神秘力量,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发难!
这股力量本打算置身事外,如同沉睡的古兽蛰伏在塘底,远离这场正邪较量的硝烟。
毕竟这是男人之间光明正大的比拼,凭实力分胜负,它贸然介入实在不合时宜。
所谓的“阳神战“,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低俗把戏,在忧乐沟这片受过祖辈文明洗礼的土地上从未被认可。
这里虽地处偏僻,却传承着“仁义礼智信“的正道规矩,村口老槐树下的石碑刻着“莫作恶,天必诛“的古训,再俗再土气,也远比那些歪门邪道纯净得多。它本想在水底静静蛰伏,享受着淤泥覆盖的阴凉,乐得自在凉快,却未曾想,汪经纬裆下那袋腥臭惊恐的贼鱼不断冲撞顶碰,鱼尾拍打的力道顺着水流传递,如同鼓点般敲击着塘底的宁静,最终还是惊扰了它,如同点燃了一颗埋藏千年的炸弹,引爆了潜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