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月落大地
无数次在竹林和树木间上下穿梭,在枝桠间腾挪跳跃,春踩新枝感受嫩芽的柔韧、夏穿浓荫躲避烈日的炙烤、秋踏枯叶聆听自然的萧瑟、冬破寒枝对抗寒风的凛冽,四季的更迭都融入了他的招式之中。
他早已练成了“月落大地“的神秘招式,施展起来风生水起,变化万千,时而如鹰隼俯冲锁定目标,时而如柳絮飘飞随风而动,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天地间的神秘韵律相呼应,融入了风的流动与树的生长节奏,达到了人境合一的境界,动作与环境浑然天成,不见丝毫突兀。
月亮每天都会落下,但从来不会就此沉沦于黑暗,只因会落下,才会在黎明时分不断升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便是“月落大地“的神秘寓意,蕴含着“沉潜之后终将崛起“的深刻哲理。
有了“月落大地“这一招,哪怕下落时身处悬崖峭壁的边缘,碎石在脚下滚落发出“哗啦“声响,惊起林间飞鸟;哪怕坠入荆棘丛生之地,尖刺划破衣袍留下细密伤口,血珠渗透布料;哪怕落在坚石遍布之所,膝盖撞击得生疼发麻,骨头仿佛都在呻吟;哪怕坠入深水坑洼之中,冰冷瞬间包裹全身夺走体温,寒意刺骨;哪怕突然踩空失足,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鬼哭,或是竹竿断裂发出“咔嚓“脆响,树枝在重压下不堪重负,又或是突然遭遇毒蛇吐信、猛兽咆哮等致命危险,哥哥都能凭借这招在空中调整姿态,扭转乾坤,确保自己平安落地,化险为夷。
“月落大地“是我哥在无数次实践中摸索练成的绝技,招式的名字则是我取的。
我哥,心明如月亮般澄澈透亮,不染尘埃;行动矫若游龙般灵活迅捷,无拘无束。
我若不给这惊艳的绝技取一个合适的名字,就枉为他的弟弟,也对不起他那短暂却充满传奇色彩的成长历程,对不起那些在山林间留下的汗水与伤痕,对不起每一次跌倒后重新站起的倔强,对不起他眼中从未熄灭的正义之光。
后来在另一个神秘的修行世界中,有位名叫辛知的年轻人,其所擅长的“东升西落“一式,便是脱胎于我哥“月落大地“的神秘变化,招式中那份从容转身、逆势而起的神韵,正是延续着这份技法的精髓与神韵,让正义的力量在不同时空流转,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坚守正道,扞卫心中的光明。
汪经纬如箭离弦,在水中蹿出去一丈之远,水花被他远远抛在身后,形成一道短暂的白色水线,水线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如同流星划过水面,转瞬即逝。
我哥虽然凭空位移了七尺,却还是没有直接砸在汪经纬身上。
我哥也没打算用身体硬砸他,那只是不切实际的蛮力之举,不符合他以巧取胜的风格,他向来信奉“力不打巧“的道理,深知智慧比蛮力更重要。
他更不想把汪经纬砸进塘底的稀泥之中,那样冲击力虽强,但塘底的碎石与硬泥难免会造成对方致残致伤,甚至可能引发双方互伤的局面——哥哥的目的很明确,只是想捉贼归案,将他交给官府处置,并非要置人于死地,坚守着正义的底线,不愿逾越伤人的界限,保留着一份仁心。
汪经纬暂时达到了目的,避开了被直接砸中的危险,心中稍定,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仿佛在嘲笑哥哥的徒劳。
只要他借着这股去势缓冲减速,调整好呼吸,让紊乱的气息平复下来,就该轮到他施展手段发威了。
虽然被月龙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又逼近了七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他一跳,让他心脏猛地收缩,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心跳漏了一拍,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吃了一惊而已,并未让他彻底慌乱,多年的争斗经验让他强行稳住了心神,肌肉紧绷做好反击准备,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在汪经纬看来,有三尺的距离就足够了。
三尺之地,正是他当年在屠宰场宰杀牲畜时最惯用的攻击距离,这个距离能让他的刀术发挥到极致,既能精准命中要害,又能留有反应的余地,进可攻退可守,掌控全局。
正所谓“兵动三尺“,这个距离恰好适用于近战搏杀,能在最短时间内击中目标,让对手来不及反应,束手就擒。
而我哥也达到了目的,他并非在空中白白上蹿下跳一番做无用功。
哥哥一落下,便径直朝着塘底沉去,塘水在他身边快速掠过,带着微凉的触感,水流划过皮肤的感觉清晰可辨,如同丝绸拂过肌肤。
一只脚并非巧合般踩落,而是如他所愿,精准地踩在了装有贼赃的那张鱼网上,网眼被踩得凹陷下去,网线勒进掌心般的淤泥中,被牢牢踩住,不再随着汪经纬的游动而移动,成为了牵制对方的关键,如同给奔逃的野兽套上了缰绳,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只能乖乖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