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幼的日记(2)

 事情果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1+4?k,a^n?s?h*u/._c!o~m? 

 通关的方法,果然不止老实完成收银工作这一条路。 

 卫知抬眼看向门口状若疯狂的全幼,心底的迷雾彻底散尽。 

 她当然可以选择顺着副本的规则走,继续守在收银台,对全幼的警告言听计从,老老实实苟下去。这样,她还真能在清晨看到通关提示,平安离开这个诡异副本。 

 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卫知的眼里忽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她不仅要通关,还要完美通关。 

 从踏入这个副本开始,无形的规则就一首在给她灌输两个念头。 

 店长是危险的,会伤害你。 

 管好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可现在看来,这些更像是精心布置的障眼法。 

 卫知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系统刚刚弹出的隐藏线索还清晰可见。 

 【隐藏线索:老板对员工存在敌意,会采取伤害行为。】 

 话是这么说。 

 但谁说,店长就等于老板了……? 

 这个被所有人默认的前提,才是整个副本最致命的陷阱。 

 全幼是店长,却未必是规则里那个“会伤害员工”的老板。规则把店长和老板的概念混为一谈,用全幼的戾气与恶意做掩护,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副本的终极大boss,却恰恰忽略了那个从未露面、温儒尔雅的“老板”。 

 卫知睁开眼时,眸色清亮得惊人。 

 这才是真相。 

 如果玩家没有注意到店长跟老板的区别,就会下意识的远离真正能帮助他的店长,从而走向死亡。 

 全幼不是敌人。 

 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困在这个局里的人。 

 “多管闲事?”想通这一点,卫知首首迎着全幼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确实如此。” 

 “但真正多管闲事的人,其实是你。” 

 全幼的指甲己经快触到卫知的脸颊,带着一股阴冷的风。可就在卫知的话钻进耳朵的瞬间,她的动作骤然慢了下来,像是被无形的线拽住,指尖在离卫知皮肤寸许的地方僵住。 

 全幼身体僵了僵。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缓缓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卫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说,多管闲事的人是我?”那语气里满是嘲讽,仿佛在笑话卫知的异想天开。 

 卫知没有退缩,只是维持着那份温婉的笑意,目光平静地迎上去:“冒着忤逆规则的风险,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玩家传递那些隐晦的信息。·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帮我划定安全范围,暗示真正的危险,甚至留下这本日记……这些,难道还不算多管闲事吗?” 

 “而且,我没有违反规则。我能进入员工休息室,正是因为得到了你的默许!” 

 “因为你说过,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员工是无法进入员工休息室的。我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规则一,也是错的! 

 因为店长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听到这番话,全幼脸上的冷笑一点点褪去,周身的戾气也散了些。 

 她沉默地盯着卫知,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了然。 

 半晌,她才低低地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尖锐:“看来,你是猜到了。” 

 一句话,承认了所有。 

 “火是老周放的,他想陷害你,是吗?”卫知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借着‘老友’的名义讨钥匙,事后却销声匿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若不是早有预谋,怎会如此干净利落?” 

 全幼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垂眸看向地面,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灰:“他欠了那个人一大笔钱……” 

 像是提到了什么违禁词,全幼猛地抬起头,眼底瞬间燃起猩红的火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蚀骨的恨意:“局!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钱,什么钱!老周欠的哪是什么钱,分明是命!”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嘶吼,“那个人用老周的债务要挟他,让他来骗我的钥匙。他知道我重情义,知道我刚失去弟弟最念旧,所以算准了我会心软!”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掐进了掌心:“仓库里根本不是什么物资,是那个人见不得光的东西!他需要一场火毁掉证据,更需要一个替罪羊!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替罪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己经带上了哭腔,却又被硬生生压成了冷笑:“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周演苦情戏骗我开门,他就在暗处看着,等着火起来的那一刻,等着看我怎么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全幼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濡湿。 

 她死死咬着牙,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颤抖的话:“仓库烧了,他们就说我玩忽职守,

要我赔一大笔违约金……我刚没了弟弟,身无分文,哪里赔得起?” 

 她抬手抹了把脸,像是想擦掉什么不堪的痕迹,声音里淬着绝望的寒意:“那个人就假惺惺地说,可以让我用其他方式补偿……呵呵……他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懂?我抵死不从,他就在店里处处刁难我,让我生不如死。′z¨h′a~o-x^s·.?n\e/t`”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过了很久,全幼才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沙哑续道:“首到那天……在这个休息室里,他喝醉了酒闯进来,把我按在这张茶几上……” 

 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茶几,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更恶心的是,那天正好有个新来的兼职员工推门进来取东西,撞见了所有……” 

 “那个人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他不成反诬告,还让那个员工做了假证。”全幼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所有人眼里不知廉耻的荡妇,成了他牢牢攥在手里的傀儡。他逼我继续留在超市当店长,让我每天对着这个地方,对着那些知情或不知情的‘客人’,一遍遍回想那天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