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鸿钧再次到来
后土捏着牌的手指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能想象到,生灵失去轮回后的茫然,可柳逸的话,又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她渴望自由的心门。
周围的喧闹仿佛一下子静了,牌局停了,连风都轻了许多,
众女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等着她的决定。
柳逸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带着理解——他知道,后土的犹豫里,
藏着的是对万千生灵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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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上空的虚空,突然泛起一层水波似的涟漪,
初时,只是若有若无的光晕,在青石地面上流转,转瞬便化作层层叠叠的碧色浪涛,
连亭角悬挂的铜铃,都跟着发出细碎的震颤。
一道身影,就在这光影翻涌中无声无息地浮现,正是鸿钧。
他玄色道袍上,绣着的混沌符文正随着呼吸微微明灭,
直到足尖落在亭中石砖上,
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嗒”响,
那股沉如万古冰川的气息,才轰然散开,
柳逸手中茶盏里的茶汤,猛地晃出半圈涟漪,
女娲鬓边的凤羽簪,突然泛起细碎的银光,
后土攥着袖摆的指节,已用力到泛白,
连亭外的风,都像是被这股气息扼住,骤然停在了半空。
后土本就因先前的事憋着股气,
此刻胸腔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抬眼时,眼底翻涌的土黄色光晕,让身前的石桌都爬上了细密的裂纹:
“鸿钧,
你来这儿做什么?”
鸿钧却没理会她的质问,目光落在柳逸身上,
嘴角噙着的那抹浅淡笑意里,
藏着一丝只有历经万劫才有的疲惫,他说话时,垂在袖中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一枚暗纹玉扳指,
那玉面上的混沌纹路,正随着他的指尖微微发烫:
“柳道友,
我们又见面了。”
柳逸见他主动打招呼,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道袍下摆沾着的几星混沌尘埃——那是只有穿过混沌风暴,才会留下的痕迹,
便也懒得多绕弯子,点头示意:
“道祖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请坐。”
鸿钧也不客气,径直在石桌旁坐下。
他落座的刹那,身下的石凳突然泛起一圈金色符文,
旋即又隐没不见,
那是他周身道韵自发形成的结界。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时,他指尖轻轻一拂,一壶氤氲着白气的清茶,与几只玉杯便凭空出现在桌上。
茶壶上缠绕的流云纹突然活了过来,
化作几尾银鱼在碧色茶汤里游弋,
直到注入玉杯才消散,杯沿腾起的白气,竟凝成模糊的“道”字虚影。
鸿钧抬手示意,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切:
“道友,
此番前来略显唐突,
这壶悟道茶,便算老道赔个不是。”
柳逸点头应下,转头对众女笑道:
“尝尝道祖这悟道茶,上次我喝了一杯,对道途感悟确实有助益。”
邀月、怜星等四女也不矫情,
纷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汤入喉先是清冽如冰泉,转瞬便化作滚烫的暖流撞向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