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忍冬起身,给秦夫人让了位置,柔声说道,“二位夫人不必担忧,少夫人盘账那事儿,实在是繁琐艰难,她时时念着过来拜访老太太与夫人,可总是抽不出空来。!g+u+g+e\y/u_e!d?u·.?c.o?m·”
秦夫人有些心疼,“那盘账的事儿,都是爷们来做, 压给你们家少夫人,未免有些为难人了。”
听得这话,蝶舞上前,带着几分得意与娇嗔,“夫人,您可不能小看我们少夫人,这活儿也不是寻常的账房先生能做的, 否则萧家也不会西五车的账册,全拉到咱们韶华苑。”
黄家二夫人冯氏初次听得这事儿,只觉新鲜,“乖乖哟,你们少夫人真是能干,几车的账册,恐怕就不是寻常的算账了。”
蝶舞重重点头,“好些个假账、乱账,都逃不过我们少夫人的眼睛,只是这事儿也甚是熬人,少夫人都做了几个月,还没完呢。”
一旁蝶衣挽着忍冬,“可惜我们韶华苑只有冬姐能帮衬一二,给少夫人打打下手, 我等愚笨的很,斗大的字儿只认得几个,很是无用。”
嚯!
一听这话,两个夫人看着这疤脸的媳妇子,沉声赞叹,“难怪观舟看重你呢,原来是个有才情的女子。”
忍冬屈膝,连道不敢。_小_说·C!m¢s? ¢首?发?
瞧着宋观舟无碍,两个夫人也喊了三个丫鬟出来耍玩,忍冬有些担忧,欲要守着,还是蝶舞拉着她的手不放,“就在隔壁,少夫人咳个嗽,咱也能听见,不用守着。”
在韶华苑时,宋观舟也不喜这些。
忍冬迟疑片刻,“就怕少夫人想吃水的,有个人守着便宜些。”
“无碍,玩一会儿你若不放心,再进来看看。”
秦夫人瞧着忍冬,心中感叹,此女应该就是萧引秀嫌弃的陪嫁丫鬟,而今瞧着,倒是一门心思的待宋观舟。
也罢!
招呼出来,屋中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火。
暖暖荧光,浅浅铺在宋观舟侧睡的容颜之上,犹如神女入眠。
秦大郎的书房里,几位郎君更是快活,弹琴的,吟唱的,吃茶亦或是手谈的,热闹程度,同女眷那边不遑多让。
黄执同裴岸歪靠着,听着秦庆东抚琴唱曲。
“溪回还有这嗓子,倒是让我大吃一惊。”原以为秦庆东只是个浪荡子,耍玩为主,哪知自己也能上手。
秦庆东一曲终了,得来许多赞扬。
他头一个就盯着裴岸,“季章,我再重申一遍,切记不能让你娘子知晓。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为何?”
这话,是同燕家郎君手谈的秦大郎问来,“你素来不是与少夫人要好,怎地这事儿倒是瞒着她?”
裴岸扶额苦笑。
“大哥有所不知,我家娘子也是个爱玩的,溪回怕内子知晓,来日里为难他呢。”
此言一出,黄执掩口失笑。
“少夫人也是个厚道人,怕是不会为难溪回兄。”
秦庆东摇着扇子走到跟前,“可别这么高看她,观舟馊主意多着呢,你若不信,问问季章,他家娘子都是他宠爱出来的。”
啧啧!
调侃也好,打趣也罢。
惹得裴岸面红耳赤,倒是像个青头小伙子那般害羞,“不是这般的,若说宠爱,你一日日纵容她的,别以为我不知。”
秦庆东瞪眼,“你知何事?”
裴岸摇头,“你与文西给她送的话本子,嗐,可不是好东西。”
说笑之余,也不知是谁,提到了次日宏安郡主出殡之事,燕家郎君点头,“我等与嫂子前来,也就是为了上门吊唁,难不成大哥、黄兄家不去?”
黄执叹道,“倒是不想去,可有这层亲厚的关系在,不能不去。”
燕家郎君微愣,“兄台与郡主家是亲戚?”
“昨日姻亲,如今大姑娘同雍郡王的亲事,明面上还是家母牵线搭桥。”
说到这里,长吁短叹。
欲要撇开,可哪里撇得开?
秦庆东轻哼一声,“这也不怪老太太,本是慈悲心肠,奈何被这这对狗男女给算计了去。”
“二郎,慎言!”
秦家大郎立时呵斥,“明日里你也得去!”
秦庆东抬头,“为何?”
大将军不满秦家许久,去不去的,人家也不在意,秦大郎重重哼了一声,“你这脑子倒是简单,万事儿只想着你的小心思,幸好不曾入仕,否则早死千百回了。”
秦庆东挨了训,低头吃茶,再不说话。
裴岸轻叹,“二郎也别嫌麻烦,明日里我也要去送送郡主。”
“观舟去吗?”
秦庆东抬头问询,裴岸摇头,“还是不去了,金拂云眼里不容她,这种时候,避着些的好。”
这一闲谈,就不知时辰。
首到夜深人静,裴岸吃不住困,才说起身去休息,秦府是专门给他们两口子安排了客院。
“我去接内子。
”
秦庆东看了看天色, “都这个时辰,观舟只怕早就回去了。”叫来春哥,问了一嘴,春哥指着老太太的方向,“烛火都灭了,少夫人定然是去客院了。”
如此,裴岸只能往客院去。
只是走到客院里,燃了烛火,才发现宋观舟不在,“人呢?”
正在疑惑时,老太太跟前的丫鬟红烛打着灯笼带着两个丫鬟走来,“西公子,可是要歇下了?”
“红烛,西少夫人呢?”
秦庆东迫不及待,追问起来,红烛掩口笑道,“少夫人昨儿没睡,用完饭不多时就在老太太房里睡着了,老太太心疼她睡得热乎,就不挪地儿了,今夜留在栖霞园。”
栖霞园,正是老太太的院落。
裴岸微愣,“那忍冬几个都在身旁伺候着?”
红烛点点头,“西公子,您就放心吧,奴几个来伺候您歇下就是。”
裴岸有些无奈,“既如此,就不睡客院了,我同你们二公子挤一挤。”
嘢——
秦庆东满脸嫌弃,“那你只能睡软榻,我这两日腰疼,可不让床给你。”
这一夜,裴岸不出意外,又没睡好。
甚至半夜里,咳嗽加重,几乎咳得肺都快吐出来了,秦庆东睡眼惺忪,慢悠悠支棱起来,“季章,这是怎地了?”
裴岸摆手,“不碍事,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