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85816982 作品

第857章 验身婆子的龌龊手段

时茜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紧紧地盯着十娘,语气严厉地再次说道:“十娘,刚才你所说的话,你是否真的考虑清楚了?”十娘有些紧张地看着时茜,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回提刑大人,小妇人所说的话都是事实,绝无半点虚假。”

时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事发后,你在家中给你的女儿可晴检查身体,发现她还是清白之身。

然而,当她被带回衙门验身时,验身的婆子却声称你女儿已非清白之身。

你方才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十娘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回答道:“回提刑大人,小妇人想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时茜见十娘如此肯定地回应自己,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马知县,说道:“马大人,对于金掌柜所说的这件事,你有什么说法呢?”

马知县轻咳一声,朗声道:“回萧提刑,金掌柜的言辞实难作为有效的证供。

想那承恩伯来衙门告状之际,便曾言及一种可能,即那可晴勾引于他并要挟于他,而这一切极有可能是金掌柜在幕后教唆所致。

故而,金掌柜在事情败露之后,完全有可能蓄意言称其女仍是清白之身,妄图以此掩盖自身的罪责。

毕竟,若可晴果真还是清白之身,那承恩伯所言可晴勾引他要挟他不成便打破他的头这一说法,自然就难以成立了。

反之,可晴称承恩伯欲欺辱于她,她不从,反抗之下才打破承恩伯头的说法,便顺理成章了。”

十娘闻听马知县如此言语,霎时心急如焚,对着时茜哭诉道:“提刑大人,小妇人绝无半句虚言,小妇人愿对天起誓,若有半句不实,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马知县厉声道:“无知妇人,若是起誓发愿能有实效,那又何须人坐堂审案,何须捕快四处寻找证据,众人皆来起誓发愿便可。”

时茜叹道:“金掌柜,此事如今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着实棘手啊。”

十娘听时茜这般言语,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口中喃喃自语道:“小妇人并未扯谎,小妇人并未扯谎~”

时茜见十娘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此女甚是善良,为救养女可晴,痛失亲生儿子,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未将儿子的死归咎于她所救起的小生命。

依旧以自己的善良,悉心抚养那个小生命。

而今,还是为了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四处奔波,只为替其申冤。

时茜相信如此善良之人,绝不会口出妄言。

于是时茜将目光投向马知县,只见马知县此刻正满脸怜悯地望着十娘。

时茜见状灵机一动,在神识中与小凡说道:“小凡,你立刻读取马知县的人魂记忆,我要知晓马知县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小凡迅速回应道:“遵命,小主人。”

两三分钟后,小凡将马知县心中所想告知时茜:“小主人,马知县的想法与小主人您如出一辙,坚信小妇人所言非虚。

相信小妇人的女儿可晴被抓到县衙时,是清白之身。

至于后来到衙门验身时变得不清白,极有可能是验身婆子在其中作恶捣鬼。

马知县认为是验身婆子在给小妇人女儿验身时,心怀不轨,蓄意用手指破了小妇人女儿的身子,而验身婆子这般作为,多半是收受了承恩伯的贿赂。

然而,马知县即便心知肚明是验身婆子作恶,也是无济于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马知县身为男子,自然无法亲眼目睹验身婆子给女子验身,而其他参与验身的婆子定然不会挺身而出,为可晴仗义执言,所以这哑巴亏可晴是吃定了。”

时茜听完小凡对马知县内心想法的讲述,转头对十娘言道:“金掌柜,你快快起身,到一旁歇息片刻。

我与两位王爷,还有马知县共同商议一下你女儿的这桩案子,你尽可放心,本官既已插手此事,就定然会一管到底,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时茜言罢,便向李锦绣、铁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人带出去。

待李锦绣、铁沁把十娘带出后,时茜又对着马知县说道:“马知县,此案你尚未判决,本官本不应多问。可如今涉案之人拦住本官喊冤,本官不得不略加过问,还望马知县不要见怪。”

马知县赶忙起身,躬身行礼道:“萧提刑言重了,萧提刑乃提点刑狱司的主官,身负监察西周刑狱之重任,如今涉案之人向萧提刑申诉冤屈,萧提刑查问此案,实乃分内之事,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时茜微微一笑,道:“那本官在此多谢马知县的配合了。”

马知县连道:“萧提刑客气了,下官惶恐之至。”

时茜摆了摆手,道:“马知县不必起身回话,坐下便是。”

马知县道:“多谢,萧提刑。”马知县之所以对时茜如此恭敬,一则是看在辰王、靖王两位王爷的面子上,二则是因为他看得真切,辰王、靖王对时茜的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马知县暗自思忖,这两位王爷恐怕对萧提刑都心怀好感吧!

如此说来,这萧提刑日后极有可能成为王妃。

即便抛开这层关系不谈,单就时茜如今的身份而言,也是极为尊崇的,她不仅是三品提刑官,还是礼部尚书、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自己必须要以礼相待。

时茜见马知县说会全力配合自己,便单刀直入,问道:“马知县,此案的另一位涉案人如今状况如何?”

马知县答道:“这案子的另一位涉案人乃是承恩伯。承恩伯被小妇人的女儿打破了头,大夫说需要卧床静养。

来县衙报案状告的是承恩伯府的管家,下官接了状告之后,便派了衙役去承恩伯府查看承恩伯的伤势,承恩伯头上确实有伤,然后下官才派人把金掌柜的小女儿可晴带回衙门,再让验身婆子给其验身。”

时茜颔首示意,心中暗忖马知县的安排并无不妥,先派人去报案者那了解情况,而后才赶去带回嫌疑人验身问话。

时茜紧接着问马知县道:“马知县,既然嫌犯已然被带回县衙,你为何迟迟不升堂审案呢?”

马知县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实乃一片好心,觉得小姑娘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况且去承恩伯府看承恩伯的人回来禀报说,承恩伯伤的其实并无大碍。

所以,自己便想将人关在牢里数日,待承恩伯怒气消散后,再将人释放。

只是这些话,马知县怎敢在时茜、辰王、靖王面前直言,于是马知县便说道:“嫌犯虽然已被捕获,然而此案的伤者承恩伯,需要静养不能到公堂应讯,为了彰显公平公正,本官决定等伤者承恩伯伤势痊愈后,再升堂审理。”

马知县说完话后,时茜紧接着追问道:“马知县,刚刚听金掌柜的讲述以及你所说的,好像都只是双方各自的说法而已,并没有什么确凿有力的证据啊。

所以呢,本官很想知道,对于这件案子,马知县你目前已经调查到哪一步了?

是否找到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呢?”

马知县面露疑惑之色,重复着时茜的话问道:“实质性的证据?下官不太明白,还请萧提刑明示,究竟什么才算是实质性的证据呢?”

时茜解释道:“所谓实质性的证据,就是那种确凿无疑、无可辩驳的铁证。”

马知县恍然大悟,连忙回答道:“回萧提刑的话,那承恩伯头上的伤算不算呢?”

时茜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可以算。不过呢,有没有可能是承恩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呢?”

马知县听闻此言,不禁愣住了,过了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迟疑地说道:“回萧提刑,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承恩伯府的管家是在案发的第二天才来衙门报案告状的,而当下官派人去承恩伯府查看时,案发现场早就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承恩伯与他府中的下人都说,承恩伯他头上的伤是金掌柜的女儿可晴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