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不留隔夜仇 8)
时茜对着东莞官员们朗声道:“本爵可以高抬贵手,不向东莞国君告发你们的罪状。然而,本爵有一个条件,若你们能够办到,本爵便应允你们不再告状。”
东莞官员们闻听时茜此言,皆面面相觑,犹如受惊的兔子,不敢贸然应允时茜,亦不敢断然回绝时茜,正当他们左右为难之际,景三开口询问时茜道:“不知是何条件,爵爷您且说来听听。”
时茜抬起玉手,如青葱般的手指直直指向左国师,娇声说道:“替本爵痛殴他一顿,本爵想要瞧瞧他被群殴的惨状娱乐。”
时茜言罢,转头冲着左国师嫣然一笑,娇嗔道:“左相,本爵乃是西周人,不便动手打你这东莞人。那你若是被东莞人殴打的,那便是东莞人动的手,就与我们西周毫无干系了。”
景三在心中暗暗钦佩时茜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然而,今晚奉旨前来参加晚宴的东莞官员,却是一个比一个胆小如鼠,生怕被左国师暴揍。
左国师见状,忙不迭地笑道:“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贞瑾伯爵,亏你想得出来,让东莞人动手,就与你和西周毫无关系了。可惜啊,本相倒要看看这里有谁有那个胆量,敢对本相动手。”
时茜突然轻启朱唇,脆声道:“在你头上套个物件,遮住你的眼睛,让你瞧不清是谁打了你。你且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手。”
时茜话音刚落,几个黑布袋如同变戏法般凭空出现,然后在左国师及金管家、左相府家丁尚未回过神来之时,那黑布袋子便如饿虎扑食般套住了他们的头。
被黑布袋套住头的左国师、金管家及左相府家丁,慌忙抬手,妄图取下套住自己脑袋的黑布袋,然而那黑布袋却如同黏在了他们脑袋上一般,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难以取下。
此时,时茜娇声说道:“本爵向来有仇必报,绝不过夜。待会若是有谁胆敢不动手,那今晚打人的黑锅,就由他一个人来背!”
左国师闻听此言,心急如焚,高声喊道:“诸位同僚,切莫受那贞瑾伯爵的言语蛊惑,对本相动手啊!她贞瑾伯爵乃西周人士,明日便会返回西周,可诸位大人皆是东莞子民,咱们日后定然还会相见。
尔等若是胆敢对本相动手,本相日后定让尔等……”
左国师的话尚未说完,时茜如疾风般飞起一脚,踹中左国师的下体,左国师瞬间如杀猪般嚎叫着倒在地上。
时茜踹完左国师,冷眼看向在场的东莞官员,并未言语,但此时时茜身旁竟浮现出一行字,若还不动手,就等着与左国师等人一般,被套上黑布袋遭受毒打吧!
刹那间,又有数个黑布袋凭空出现,仿佛是一只只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威胁着他们,大有他们若不动手,黑布袋就会如饿虎扑食般套在他们头上的架势。
在场的东莞官员见状,如惊弓之鸟般,立刻有所行动,一窝蜂地冲到左国师身旁,将先他们一步踢打左国师的靖王、辰王挤到一旁,如饿狼扑食般手脚并用,狠狠地打起左国师来。
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左国师,想要还手,却犹如被缚的羔羊,因靖王封了他的穴道,无法还手反抗,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般,被一群东莞官员,痛打了整整半个时辰。
历经半个时辰的暴打,东莞官员们终于精疲力竭,犹如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同时也担心会将左国师活活打死,于是便缓缓地停下了手。
停下动作的东莞官员们转头看向时茜,只见时茜嘴角微微一撇,并未言语,然而,时茜身旁却再次浮现出一行金色字体,仿佛是来自神秘世界的警示:“打完人还赖着不走,莫非是想留在这里等待你们左相苏醒不成?”
看到这行字的东莞官员们,嘴唇微微颤动,这时,金色字体竟如魔术般变幻成了:“放心吧!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你们左相的命硬得很,死不了,还活着呢,只不过,这伤势恐怕得调养半年之久。”
东莞官员们读懂了这些字里行间的含义后,立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言不发地紧跟在时茜、靖王等人身后离去。
……
左相府门外,时茜登上轿子,正欲返回四方馆,景三的声音传来:“贞瑾伯爵,请留步。”
时茜听到景三这句话,稍作思索,便朗声道:“停轿。”
映日闻得时茜此令,赶忙示意抬轿之人停下,然后朝着轿子里的时茜躬身施礼,道:“女公子。”
时茜凝视着映日,吩咐道:“映日,让他们放景三公子过来吧!”
景三如疾风般来到时茜乘坐的轿子旁,毕恭毕敬地朝轿子里坐着的时茜施礼,时茜轻启朱唇:“免礼。景三,你让本爵留步,所为何事?”
景三垂首道:“回郡主贞瑾伯爵话,景三听闻郡主乃杏林圣手,能妙手回春,专治心疾,故而,景三恳请郡主,大发慈悲,出手救治兄长。”
时茜蛾眉微蹙,思索数秒后道:“景三,你兄长有心疾?”
景三颔首如捣蒜,心中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自思忖着若是时茜拒绝了,该如何哀求时茜。正当他心乱如麻之际,忽闻时茜清脆的应了一声:“可以。”
景三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失声道:“啊!郡主你同意了?”
时茜柳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怎么?本爵同意给你兄长治疗心疾,景三你似乎颇为惊讶。难不成,你并非真心为你兄长求医?”
景三吓得面色如土,慌忙道:“不,回郡主贞瑾伯爵话,我是诚心诚意来求郡主贞瑾伯爵救治兄长的。不瞒郡主,我与兄长手足情深,若兄长身体能康复,即便让景三折寿,景三也心甘情愿。”
时茜闻罢景三所言,遂发问道:“既能医好你兄长之心疾,你景三即便折寿亦心甘情愿,那本爵应下你,前去为你兄长诊治,你缘何如此惊诧?
莫非你不信本爵之医术,适才你言本爵乃杏林圣手,不过是阿谀本爵之美言罢了。实则,你并非这般所想。”
景三赶忙答道:“非也。景三对郡主之医术深信不疑,景三适才之所以惊诧,乃是因郡主您身份尊崇,景三万没料到郡主您竟能如此爽快地应下景三之请求。”
时茜端详了景三一番,十几秒后言道:“若是换作旁人,本爵恐需斟酌一两日之久,然你景三嘛……
本爵斟酌的时间自当短些,毕竟今日白昼,你尚领着你府中之家丁,找寻走散且落入人牙子之手的本爵,此等恩情,本爵是要还你的。
本爵明日进宫向你们东莞国君进献花露、机关箱操作之法及制作图纸后,尚有半日之暇。
你明日遣人至四方馆守候,待本爵自宫中归来,便随你去探视你兄长之病。”
……
次日,时茜从宫中归来,一到四方馆下榻的房间,就听冬雪说景三一早就亲自到四方馆里等着了。
时茜边听冬雪禀告,边在秋霜、冬雪几人的服侍下换下朝服,穿上便衣,然后吩咐映日背上药箱跟自己走,去找景三。
映日应了一声,赶忙将药箱背在身上,跟随时茜走出房间。
刚走到门口,映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时茜说道:“女公子,景三公子看到您坐的轿子回到四方馆,就立刻过来在您下榻的房间外不远处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