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归来

 时间在寂静的新天鹅堡内不断流逝，有些事情也在慢慢地发生改变。

 周扬依旧每天都会搬一张凳子，坐在门口，一边看着海，一边想事情，等外出的人回来；

 小欧根和小齐柏林还是每天打打闹闹。只是对比最初，在这段被迫留守的日子里，她们俩的关系确实在变好。

 即便该打的架每天都不少，已经不会发展成，其中一个人动不动就要哭鼻子的场面。

 小齐柏林胆子还是很小，无论小欧根怎么激她，她也不敢一个人睡觉，因此这段时间内，周扬的房间完全就是被她俩霸占的。

 她们躲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面说悄悄话，互相拧对方的胳膊，周扬则靠在窗台边上，等待她们玩累了，睡过去。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小孩子这样的生物，极好相处，却又特别不好相处——只取决于是否能找到正确的方法。

 周扬给她们烤蛋糕，做布丁，督促她们饭前要洗手，睡前要刷牙……总之，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专职的保姆。

 更恐怖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抗拒，不如说还有些喜欢。

 有时候连周扬自己都会想，就这样在新天鹅堡生活下去，也许是件挺不错的事。

 中间他会抽出时间去一趟皇家，接回z23；也要再去一趟白鹰，寻找那个他本该非常熟悉的舰娘……

 等到完成了这一切，他应该还是会回到新天鹅堡来，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和舰娘们生活在一起，继续安静地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

 斯佩每天从地下室出来三次，早中晚，四个人，两大两小，奇怪的组合，坐在餐厅里面一起吃饭。

 周扬很喜欢这个体态纤细，话也不多的少女。她不挑食，吃饭之前会说谢谢，吃完饭会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餐桌，还有洗碗。

 想来也是才对，她毕竟是个比较成熟的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除了有些敏感而害羞，其他方面，肯定要比小欧根和小齐柏林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好上太多。

 每次吃完饭，小欧根和齐柏林一下子就跑没影了。而且还经常干出把不爱吃的食物，比如青椒，给偷偷扔掉这种事。

 作为铁血的舰娘，俩小家伙都是肉食动物。对青椒，还有其他蔬菜深恶痛绝。

 也是在餐桌上，斯佩告诉周扬，她其实还有个姐姐，叫做德意志号。

 德意志不在新天鹅堡，之前，和腓特烈大帝一同离开的舰娘，其中就包括了她。从那时候起，斯佩就开始把自己关在地下室内，她看守着的，除开新天鹅堡所储存的珍贵物资，更多的还是从前的回忆。

 回忆就是大家一起创造的东西，以各种各样的物品作为载体，都是以前的姊妹留下来的。斯佩还说地下室有很多画，最大的一副可以占据半面墙那样的面积，画着新天鹅堡未分裂时，铁血的全员。

 她带着周扬去看过一次，那是在铁血的出击进行到第七天的时候。

 扯开已经满是灰尘的蒙布，在昏暗的灯光下，周扬第一次见到了俾斯麦，提尔比茨，欧根……甚至小齐柏林都一直念叨着的，完全体的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