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鹅

 这趟旅程比他想象中来得要快，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差不多抵达。

 第三天的下午，他们开始走陆路，原因是z23认为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不太好，周扬只好上了岸，在火边把衣服烤干，再和她同行。

 “我们铁血舰娘住的地方叫做新天鹅堡，和旧铁血国度的那座城堡同名，但区别在于，我们的天鹅堡要小许多，而且是由俾斯麦姐姐带着我们建造的。”

 “从新天鹅堡除出发，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可以到临近的一片人类城市，不知道以前叫什么，只知道那里很多年前就没有人了，有时候我们会去里面探险。俾斯麦姐姐对我们很好，出去玩只要和她说一声就行。”

 然后z23用德语说出一个词来。

 “schlossneuschwanstein。”

 “这就是我们的家。”

 “我没有经历过初建的那段时间，但俾斯麦姐姐的选址让所有人都喜欢，天空很蓝，堡外绿草茵茵，我们的院子里种满了矢车菊。她说，这是铁血的国花。”

 一路上z23都在絮絮叨叨着类似的句子，尤其是现在距离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她干脆把旅途中间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话里话外的关键词就是“俾斯麦姐姐”，好多句子都是以“俾斯麦姐姐”怎么样怎么样作为开头，又以“俾斯麦姐姐”怎么样怎么样作为结束。

 她真的很喜欢，也很信任这个叫做俾斯麦的舰娘。

 其实z23现在有些紧张，纠结着怎么讲述自己这一趟的旅程，同时把周扬和长岛介绍给大家。

 周扬默默的听着z23叙述。俾斯麦？好吧，很熟悉的名字。

 这名字曾经属于某个威名震撼世界的老头子，后来又属于铁血海军的骄傲，德意志科技的结晶，俾斯麦号战列舰。

 他的本意只是把z23送到家了就离开，过段时间再把长岛接回去，如今一路的潜移默化下来，周扬倒真的有点好奇，作为舰娘的俾斯麦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

 俾斯麦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远处风暴正在聚集，起初只是一个微小的灰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已经显现出骇人的全貌来。

 空气像是覆盖了一层灰绿色的滤镜，不断刮过的风吹乱了俾斯麦的金色长发，她的表情毫无波澜。

 暴风眼吸入了大片的海水，像滚筒洗衣机那般旋转，铅灰色的雷云预示着未来的几天都将大雨倾盆在。

 她的脚下，一座有些年头的古堡静静的趴伏着，院子里依稀可见的是几个正在走动的身影。

 “欧根，在外面的人怎么样了？都回来了吗。”

 不知何时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来，俾斯麦并未回头，只是低了低眉眼，顺手拉低了自己的军帽，帽墙上的铁鹰代替她继续凝视着远处的风暴。

 欧根亲王向前走了一步，和她并肩站立：

 “俾斯麦，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你知道的，姑娘们都好好的在家里，除了…”

 俾斯麦接过了她的话：

 “除了z23。”

 即便地处开阔，视线一览无余，肃穆而沉重的气氛笼罩了两人，无言的压力沉重的压下，谁也不想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