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5章 演讲

演讲进行时，礼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老教授花白的发间镀上一层柔光。他站在讲台上，双手轻轻按在木质讲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台下三百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连后排昏昏欲睡的男生都直起了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

\"我们总说青春是用来奋斗的，\"他忽然提高声调，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可谁还记得，奋斗最初的模样？\"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湖，前排女生迅速低下头，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礼堂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随即被更浓重的寂静吞没。

老教授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镜片时，露出腕上那块磨得发亮的旧手表。\"1978年的冬夜，我和你们一样大，\"他忽然笑了，眼角堆起细密的纹路，\"在煤油灯底下演算习题，手指冻得握不住笔，就揣进怀里焐热了再写。\"

第三排靠窗的女生突然抬手抹了抹眼睛，阳光恰好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老教授停顿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悬挂的校徽上。当他重新开口时，声音带着某种金属般的质感：\"现在你们有暖气，有台灯，有互联网——但请记得，让笔尖发热的，从来不是温度。\"

掌声在他鞠躬的瞬间爆发，有个男生猛地站起身，带动整排座椅发出连锁的吱呀声。老教授直起身时，看见无数只手举过头顶，像一片突然绽放的白色森林。午后的阶梯教室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的沙沙声。小林攥着演讲稿的手指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踏上三级木台阶走向讲台。阳光透过高窗斜切进来，在他藏青色校服上投下斑驳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