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绵绵 作品

第266章 那个男扮女装的小哑巴替身(完)

几人连连点头,表示会提前准备好,唯有白以尘的目光一直放在林轻语身上。

 在看到她强撑着笑回应着冯柔时,白以尘更加不放心,他找了个空闲,走到她身边低声道。

 “你什么打算?”

 捏着袖子的手一顿,林轻语头也没抬,“不去收拾东西?”

 白以尘脱口而出,“我更不放心你。”

 “……”

 林轻语脸色复杂。

 要不是知道这人一向说话直接,她都快认为白以尘喜欢自己了。

 头顶大片的阴云又赶了上来,风中夹杂着腥味和潮气,蚂蚁排成队从脚边匆匆经过,提前预知了风雨。

 “我不走。”

 她以为白以尘会劝,已经准备好了说词,谁知青年只是掀着眼皮瞧了他一眼,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有什么打算。”

 林轻语哑然,剩下的话也就作废了,她笑笑,“差点忘了,你从不按常理出牌。”

 也是因为如此,有些话对着别人不能说,可如果是他就可以。

 “祭神啊……我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呢。”

 林轻语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叠的整整齐齐又规整。

 “我总想着不被束缚,过想过的日子,成为想成为的人,我以为我能做到,可仔细想来不过是有人代替我受了不该承受的苦。”

 面容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女叹了口气,眉眼有几分平和。

 “我对不起弟弟,对不起养父母,现在回去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明知道他在替我受苦,让我就这么离开实在是做不到。”

 白以尘接过那张信纸,“就凭你一个救不了人的。”

 “我知道。”

 林轻语说。

 “能陪着他一起总是好的。”

 她回忆着,“也不知道胆子那么小的他,怎么有勇气把我送出去的,算了,不想了。”

 “如果你出去了,就把这封信送到我养父母的手上,我对不起他们。”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谁都对不起。

 闪电割裂长空,阴云被照亮,如同咆哮的兽张牙舞爪,稀奇的是雷声大,雨下的却格外小。

 随着王平的一声“走”,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没人抱怨被泥水溅湿的裤脚和划得人脸疼的树枝,他们紧紧跟着,生怕掉队。

 期间白以尘不动声色靠近队伍末端的林轻语。

 “林轻乐在……”

 林轻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略略点头。

 不知看了多久的123出声。

 【我以为你会拦着她。】

 “我有什么资格去拦?”

 白以尘抿了下唇,尝到了雨水的腥咸。

 “别人的苦难,我们没立场指手画脚。”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让林轻语更顺利些。

 有句话他没说。

 不拦,不代表不跟。

 在他们出山的那一刻,雨停了,周围无人。

 王平一直将他们送到村门口,掏出钥匙扔给程星文。

 “地方你们知道,开车,往前走,别回头。”

 说完,他转身就走,程星文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王平没回头,“我是村子里的人。”

 自然也要回村子里。

 丁荣早就迫不及待离开了,催促道,“行了,我们快走吧,等晚了被发现就糟了!”

 程星文犹豫着,到底没说什么,光线昏暗,没人说话,也就不知道少了个人。

 直到上了车冯柔才惊叫,“小语不见了!”

 她快急哭了,光顾着赶路,本以为旁边的人是林轻语,谁知道打眼一看是白以尘!

 “我回去找她!”

 章雪将她按住,“不行,太危险了!”

 闹大了动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怎么办啊!”

 “你们先走,我去找。”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唯一没上车的人,程星文不赞同,“你去就不危险了?”

 白以尘抓了下湿漉漉的头发,没说什么大家一起回去找的蠢话,自己又不能代表所有人。

 “至少我比你们都厉害,打不过还可以跑。”

 “可是——”

 “就这么定了。”白以尘不容拒绝,直接关上了车门。

 冯柔还想说什么,被一句‘我不想再多救一个人’堵住了嘴,只能望着白以尘的身影远去。

 程星文狠狠敲了下方向盘。

 “我们就在这里等。”

 章羽等人没什么意见,如果白以尘真把人带出来了就可以直接上车,情况不对他们也可以随时就走。

 这时,冯柔的手机亮了一下,她一看,顿时惊喜道,“是巧姐!带救援来找我们了!”

 其他人也是精神一振。

 “人到哪了?”

 “今晚能到吗?”

 “距离这里多远?”

 用好不容易有了信号的手机得到了‘半个小时’的回答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他们得救了!

 ……

 林轻乐被关在自己家的屋子里,等一回神,身后就多了个人。

 他好像并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林轻语也笑,将眼泪憋了回去,“小时候贪玩挖的洞,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但你不该回来的。”林轻乐站在镜子前,望着身侧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手被轻轻握住。

 “没有什么该不该,总是要一起的。”

 手上的触感虽柔软,却也比同龄人瘦许多,她心疼得不行,却强忍着神色无恙。

 “我把你丢在这里六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一滴泪砸在指尖,林轻乐蜷缩了一下。

 “……别赶我走了。”

 他吸了吸鼻子,“不赶你。”

 多年不见,本应该有许多话想说,可到头来嘴张张合合,吐不出半个字。

 ‘你过得好吗’这种苍白的话林轻语根本说不出口,最后她看向地上堆在一起的被褥枕头等东西,忽然失笑。

 “小时候不安分的那个总是我,现在你也学坏了。”

 王平扔在这里的打火机就放在桌子上,她拿起来细细摩挲,只一转念就知道弟弟要做什么。

 “我还记得当时的雪,可真冷啊。”

 林轻乐玩笑道,“怎么会?你不是睡得可香了。”

 “是啊,差点就一睡不起,结果醒来后烧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