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小米李 作品

第88章 情报(第2页)

 “行了,吃面,上帝也要吃东.”

 老大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亮光刷地照了过来,接着是汽车的轰鸣声,然后一辆卡车猛地停在边上。

 驾驶室的玻璃落下来,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抬头出来问:“还做活吗?”

 老大懵了,一旁的小弟嘴里念叨着“上帝显灵了”,连忙起身跑上去接话:

 “做做做,老板你什么活路?”

 男人扫了几人一眼,从车窗递出一包哈德门:“少废话,要做活就上车,搬运,干完就结钱。”

 “好勒。”小弟毕恭毕敬地接过香烟,拉起老大和几个犹在发懵的兄弟直接翻进了车厢。

 “柱子,你也不问问具体做什么,给多少工钱,怎么就答应了呢?咱们可都指望着养家糊口呢。”

 “行了,人家老板出手就是哈德门,难道还能少了工钱?”

 “还是小心点,见机行事。”老大此刻也回过神来,低声嘱托了几句。

 卡车东转西拐,最终停在渝中路28号的别墅前。

 “先等着。”老板下车,撂下一句话,闲庭信步地走到别墅门前,将门打开,才对几个搬运工招了招手。

 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眼帘,几人瞬间呆立原地,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一副副粗糙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疑,原本因劳作而浑浊的眼眸,此刻被别墅璀璨的灯光点亮,满是震惊和茫然。

 老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喃喃自语:“俺的乖乖,这.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屋内混着法桐清香的空气,黑色皮质沙发,红木地板映着水晶吊灯的灯光,墙上挂着西洋风景画,窗帘是丝绸的,电话是镀金的……

 屋内的一切摆设都是讲究的,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放的也是挂棱形雕花玻璃的六角柜,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洋酒。

 旁边的几人更是夸张,双脚像是被盯住,身体前倾,脖子伸得老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红木雕花的楼梯,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好了,干活吧,将楼上的箱子抬出去。”

 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呵斥了一句。

 几人惊醒过来,局促不安地上了楼,将一箱箱装着字画、玉器、金银首饰、貂皮大衣,还有几个沉甸甸的保险柜抬了出去,抬上了卡车。

 几人小心翼翼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搞定,装了满满一卡车,然后排好队忐忑不安地等着领钱。

 老板倒也说话算数,从兜里掏出几摞法币塞到几人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卡车发动,他又探出车窗,沙哑着嗓子说:

 “给几位一个忠告,不管你们烧的是什么香,拜的是哪座庙,今天这事最好保密。”

 说完,猛踩油门,卡车冒着滚滚黑烟,消失在黑暗中。

 几人听得有些发蒙,老大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一个个蘸着唾沫喜滋滋一遍一遍数钱的兄弟伙,越看越心慌,一个激灵叫道:

 “完了!”

 “爪子了嘛,数钱数抽筋了?”

 “龟儿子,我说的不是这个,这钱..不,这些东西不会是赃物吧?”

 老大六神无主,挣钱自然是好事,可如果那些都是赃物,他们这是不是帮忙转移赃物?

 妈的,不会是被人坑了吧,被人坑了还替人数钱呢。

 “不会吧?”

 “怎么不会,哪有大半夜搬家的?”

 老大想着刚才那老板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他留下的意味深长的话,看着手上的钱,突然觉得哪里都不对,疑惑和恐惧像虱子一般瞬间爬满了全身,正经人家哪有这么给钱的?

 这分明是封口费,可这钱有那么好拿吗?万一是脏物或者盗窃,一旦案发.

 他越想越紧张,一紧张,手里的钱掉在了地上,失魂落魄地颓然坐在地上,就像一下被人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其他几人见他如此,也傻眼了,紧张地茫然四顾。

 信上帝的柱子拉着他的手安慰:“老大,上帝保佑.”

 “保佑个屁,怎么可能有飞来的横财柱子,你可把我们害苦了。”老大失魂落魄道。

 “那那怎么办?”几个兄弟忙不迭地问。

 “跑路,还能咋的?案发前跑的越远越好。”老大慢慢起身,恨恨地说了句,“马上回家收拾东西,天一亮就出城。”

 这边几个搬运工发了横财商量着跑路,另一边张义将卡车停在一个隐秘角落,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起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大海货运的黄老板匆匆带着两个地下党乔装的伙计赶到了卡车边。

 一人放哨警戒,一个伙计爬上卡车检查了一会,同样倒吸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稳住情绪,低声对黄老板说了几句。

 黄老板的神情说不清是严肃,还是惊喜,又隐隐带着一丝忧虑,刚才那人说要给自己一份大礼,果然是份大礼,只是这价值数百上千万的东西怎么转移出去呢?

 他想了想,对伙计耳语几句,伙计连忙下车,从后腰摸出一个假车牌,给卡车换上。

 然后几人上车,打火,驾驶汽车一路到了一处澡堂的后院,这里有个小仓库。

 很快,有人几人迎上来,将几十个箱子全部搬进了仓库。

 伙计将压在保险柜上的一封书信递给老黄,老黄打开,只见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

 “珍贵的东西应该留在该留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然后翻过信纸,只见背面还有几行字,“汉中培训班潜入名单”

 望着一串串名单,老黄心神凛然。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夜无话。

 傍晚时分,霍顿从公寓里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憔悴。

 黄包车、公共汽车、出租车,一辆辆从他眼前经过,他都欲拦又止。

 随后,他看了看手表,马上就到七点半了。

 他警惕地扫了几眼周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起手,一辆黄包车朝他驶来。

 霍顿坐上去,说:“清香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