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小米李 作品

081、枪战(求推荐求月票)

 张义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过五分。

 这辆火车从上海出发,经南翔、昆山、苏州、常州、镇江到金陵。

 到金陵的下关车站的时间是早上五点。

 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找出小野昭。

 但火车上找人却没有那么容易,这年头没有实名制,火车票也没有编号,除了座位等级,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这辆列车共九节车厢,一节豪华车厢,两节一等座,二节二等座,其余的都是三等座。

 三等座票价2.5元,二等座5元,一等座10元,而豪华车厢票价600元。

 豪华车厢中有软卧,台球室,小型咖啡室,全程由外籍管家、行李员、大厨和服务生为旅客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和后世的五星级酒店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不管在哪个年代有钱都可以任性。

 张义仔细思虑着小野昭藏身的位置,特工的工作就像地下的暗流,静谧、曲折、湍急、甚至是凶险,但每一个高明的特工都是优秀的演员,在表面上你是看不出分毫的。

 他或许其貌不扬,穿着普通,反应有点木讷迟钝。

 所以张义直接放弃了豪华车厢,先在自己乘坐的二等车厢找了起来。

 他将小说拿在手中,看起来目不斜视,眼睛余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此刻大部分旅客或依或靠已经进入了睡眠中,也有像张义一样看报看书的,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但张义没有气馁,他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寻找着,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刚进入二等座车厢,张义就听见身后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他在玻璃中窥见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巡警,不动声色,做出张望找人的样子。

 “啪”,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张义刚想转身,就见这人呵斥道:

 “别动,靠门站好了。”

 说着一推张义,将他按在车厢之间的通道大门上,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摸铐子。

 “我盯你很久了,半夜不睡觉到处走动干什么?是不是在寻找目标下手呢?

 说吧,哪条道上的,也不把招子放亮点,敢在我的车上撒野。”

 “双手伸到后面来。”巡警呵斥着,一手捏住张义的手腕,一手拿着铐子扣了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张义突然动了,他狠狠踩了一脚巡警,在他吃痛的瞬间,一個肘击打在对方脸上,转身的瞬间双拳出击。

 “砰”一声,巡警胸前遭到重击,闷哼一声靠在车壁上。

 他刚想摸腰间的驳壳枪,就见张义已经近身,拇指食指像火钳一样捏住了他的咽喉。

 一股疼痛和窒息感传来,巡警脸色涨得通红,感觉嗓子发痒,胸口胀气,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去拔枪。

 一摸之下,又是大吃一惊,枪早就不见了。

 此刻面前的青年左手正把玩着他的手枪。

 “毛瑟军用手枪,1931年量产,枪长288毫米,口径7.73,重1.24千克,20发弹匣供弹,射击速度每秒425米,有效射程50到150米,可惜你这枪是仿造的,行了,自己铐上吧,不要有任何侥幸。”张义把玩着手枪,瞥了一眼手铐,淡淡道。

 巡警本以为张义只是个打扮成学生,作奸犯科的小贼,此刻见识了他的身手,再听他报出自己都不了解的枪械系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既惊惧又羞愧憋屈,看枪口对他点了点,忙不迭将自己铐了起来。

 “好了,现在进入问答环节。”

 “姓名”

 “戴...戴修章”

 “籍贯”

 “金陵下关人”

 “所属部门”

 “铁道部...路警管理局巡警。”

 “干了几年了?”

 “13年。”

 “车上一共几个巡警?”

 “三个...还有两个在睡觉...我们换岗巡逻。”

 “你在火车上巡逻,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这...好汉,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火车上可疑的人多了,三山五岳的大盗劫匪经常出没,前面车站才下去一个小偷,伱...”

 干什么的?能告诉你吗?

 张义冷笑一声,道:“行了,脱衣服吧,先委屈你一会。”

 说着不由分说将巡警赶到了厕所里面。

 ......

 片刻后,穿着警服的张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车厢中。

 他嘴里叼着香烟,右手按着手枪,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查票,快点。”

 瞬间整个车厢被他弄的鸡飞狗跳,张义心说只要自己不去贵宾车厢,谁管他,另外两个巡警在睡觉,正好来个灯下黑。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文质彬彬,学生模样的青年,脸色白净,听到张义叫嚣,撇嘴反驳道:

 “不是刚才查过吗?怎么又查?”

 “少废话,你是不是皮痒了,想被我铐起来?”张义冷笑一声,亮了亮腰间的铐子。

 “你这么牛逼,怎么不去东北打日本人,就知道欺负自己的同胞。”青年振振有词道,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啪”,张义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道:

 “你怎么不去?”

 “我...我是学生。”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车票拿出来。”

 张义讥讽一声,越是无知的人,越有莫名的勇气,质疑他看不懂的也看不惯的一切,学生咋了,学生就不能上前线?

 “我...”学生还想说话,被一旁的女生拉了一下,涨红着脸掏出了车票,女人倒是颇为冷静,淡定又从容,让张义多看了一眼。

 有了青年学生打样板,后面的查票顺利多了,不待他吆喝,旅客老老实实主动拿出了车票。

 “从哪里上车的?”

 这时,张义站在一个长条座位旁,看着三个客人。

 三人对坐,两男一女。

 一个短发青年胸口挂着照相机,一副记者的打扮。

 对面是一个穿着高领旗袍,身材窈窕,一头大波浪,浓妆淡抹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胭脂香气,却又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风尘味。

 旁边那人商人打扮,拿着电影报纸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