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选择和发觉

【随后，琴酒转而变得无奈，加上一点被打败的后怕。

 “黑泽先生，那，那是什么？”小兰放下腿，摘掉了自己的面罩，露出喘息的面容。

 两侧发丝湿漉漉贴着耳边，黑发下一片通红，她看向不明物品疑惑道。

 琴酒先是弯腰捡起，然后走向小兰举到她面前：一个外形逼真的手榴弹模型，甚至有些沉重的金属感。

 “是拔掉保险栓的手榴弹。小兰，你比我想的更好。”琴酒解释道。

 “普通人未经特殊训练，在命令下第一反应不是踢开，反而会接住，结局就是在接住后被炸死。”

 小兰想到那个可能，脸色微微发白，心有余悸。

 “你做得对，踢开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但是——”琴酒语气骤然加重。

 “在室内没有踢出去的手榴弹，而你还停留在原地，结局只会和我这个扔出去的人一起死。”

 “下次踢开后马上撤退，只要有掩体能阻拦手榴弹炸掉后冲击过来的碎片，你基本上不会死。”

 琴酒看小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正要询问，女孩却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呆在角落的柯南。

 “那刚才……柯南是不是也会被炸弹波及到？”

 “理所应当的事情。”琴酒顺着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他不是在楼下看书吗？怎么会上来。

 柯南对小兰露出一个乖巧笑容，然后才用眼神回应琴酒：我当然要来看看小兰的训练进度啊。看起来很顺利嘛，那你们忙，我在楼下等你们。

 见小男孩下去了，小兰才抱着手臂思考起来：“黑泽先生你说的对，刚才的做法会让这里的人全部死掉，无一幸免。”

 “或许……我应该扑过去将危险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炸弹……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琴酒越听越皱眉，猛然打断她：“那你就会死第二次，死于愚蠢的自我牺牲。”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琴酒深知自己此刻不是因为神明引起的情感波动，单单是为了小兰刚才的话。

 琴酒称之为要被眼前亲手教导出的徒弟气死的冲动。

 他见过无数为组织牺牲的成员，也亲手处决过叛徒，但从未见过如此纯粹，本能后的理智决定……一个为了他人安全而甘愿牺牲自己的……错误决定。

 “听着，兰。你的勇气值得嘉奖，但无谓的牺牲是最大的愚蠢。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深，也残酷的多。”

 “你要学习的，不仅是战斗的技巧，更是——生存的智慧。”

 琴酒停顿了一下，他很想带着近乎恳求的严厉指示小兰不能为了其他人去死。

 简单来说，他认为小兰的命比其他人都要珍贵，就这样死去不值得。

 但对于小兰，琴酒才不会说出这些话：女孩吃软不吃硬，要用她会有的软肋才行。

 于是，琴酒微微偏头，小兰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眼睛里的复杂。

 他冷冽的眉眼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流露出一些小兰正努力辩解的情绪。

 不解，疑惑？伤心——恐惧？！意识到这点的小兰受到了巨大冲击，她的耳边也在此时响起了琴酒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近乎劝诫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