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恐惧幻想

【有了格拉帕主动吸引火力，琴酒和艾尔很快到达教堂。

 只是一进教堂，嗡嗡的铁音充斥脑海，承受不住的艾尔当即晕过去了。

 剩下琴酒眉头皱起抵抗，强忍不适，还算可以的走进去了。

 教堂中，是西装革履的魔法师，他不是那一身黑袍的打扮，直起身体更像是来参加婚礼的新郎。

 他大笑看向琴酒，伸手道：“新娘终于入场了。”

 教堂里空无一人，此处的黑暗唯有中央的水晶灯照亮魔法师，他得意的向周边空无一人的座椅宣告道。

 “但很抱歉，这里没有神父，只有刚刚无礼闯进来的羔羊。”

 琴酒懒得理会他一会新娘一会羔羊的说辞，干脆举起了手枪对准了中央的魔法师。

 “让我看看，你的脑浆会是金色还是黑色。”

 嗡——浓厚的黑暗，底下如同水面的道路，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佳安娜忽然睁开眼睛大喘气，她环顾四周，看不到尽头，明明很黑，眼睛却清楚传递信息，她在这里。

 忍不住迈动脚步，佳美娜却被地面的水纹吓了一跳：她这是在水面不成？！

 她倾斜身子去看，在水面里，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

 有些眼熟……佳美娜皱眉，身体更往下试图看到她的脸。

 没有让她等久，女孩转过来了：很平凡的一张脸，不大不小的眼睛，略微厚实的嘴唇，普通的亚麻色马尾，干瘪的身体，胆怯又懦弱的灵魂。

 “啊啊啊啊！”顿时，佳美娜发疯一般去捶打水面，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女孩，就是过去的自己！

 这样丑陋，这样弱小，这样不堪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还让她在如同镜子一样的水面里看到！

 不，不对！佳美娜颤抖着手指去轻轻触碰自己的鼻子，自己的下巴：依旧是那么完美，精致。

 是的，只有这样完美的脸才是自己。

 但没有等她缓过神，周边又变了，居然是各种的镜子组成的空间。

 这里，没有倒映出佳美娜完美的脸，有的只是刚才的小女孩，无数个曾经的她。

 “我的样子才是原本你。”无数张一样的嘴巴开合，说出让佳美娜理智消失的话。

 佳美娜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带着怒气一下子砸到镜子上，却砸出更多的小镜子，更多的女孩。

 很快，镜子里的女孩缓缓退后，涌现的是佳美娜记得或者不记得的人。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用各种眼神打量着自己：

 鄙夷，嗤笑，憎恶，呕心，藐视，羞辱，冒犯。

 那是对曾经的自己，可是对已经是佳美娜的她来说，众人的目光变成了：

 惊艳，贪婪，痴迷，讨好，满足，渴望，嫉妒。

 双方的交替变化，让佳美娜一时笑一时哭：“是我……不是我……哈哈哈哈啊啊啊！”

 目光如同聚光灯一样聚集她，女人像是疯了一般，可又离不开这些目光。

 最终，她无法控制情绪波动极大的身体，脱力般跌倒在水面上。

 头颅垂下，佳美娜从水面看到了——她的脸已经苍老至极，是一个白发老人的形象。

 不，她的脸！……在佳美娜心里崩溃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上方，自上到下的俯视她。

 水面理所应当让佳美娜看到了眼睛，她整个人被水面分割，永远都逃不掉一双眼睛的注视。

 可最后压垮她的，是眼睛闭上的景象。

 不要！佳美娜试图从镜子里挖开眼珠，不管什么也好，什么情绪都行，只要她被看到。

 她不想脱离这些目光，她不愿做一个无人问津的人……

 嗡——浓重的黑暗，底下如同水面的道路，躺着一个染血的男人。

 格拉帕也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过来，在摸不到自己身上的枪时，他暴躁起身，来回的脚步让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呸。”格拉帕嘴一碎，眼睛盯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普通男人，嘴角咧开笑道，“来一个我捏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