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爱而不得

“风哥？是你吗？”

那悠扬的呼唤，将姜风拉回了上古时代。

姜风不敢回头，但泪水已夺眶而出。

“还有你，姬羽！我不是在做梦吧。”

姬羽闻声，心中一惊。

这声音如此温柔，是姜女心无疑了。

她青丝如瀑，未绾未系，任由那墨色发丝垂落腰际，几缕调皮的鬓发被微风吹得轻扬，拂过光洁如玉的额角。

一袭素白轻纱，广袖垂落，堪堪遮体，映得肌肤若隐若现，恍若笼着一层朦胧的云气。

再往下瞧，赤着双足。

那足踝纤细，足趾莹润，每一步落下，都似有暗香从足尖漾开。

她走得极缓，步若轻云，纱衣随身姿轻晃，时而贴在肩头，勾勒出柔和的曲线，时而飘散开去，如蝶翼振翅。

待走近些，方见她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羞怯，七分纯真，似喜非喜，欲语还休。

那模样，仿佛一朵月下初绽的白莲，偏生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韵致，直叫人看得痴了，心头似有小鹿乱撞，半晌回不过神来。

“风哥……”

姜女心立于姜风身后。

姜风颤抖着，他的脊骨似被人钉了钉子般，僵直得不敢稍动半分。

耳畔明明传来了姜女心的声音，偏生那双眼眸，那抹身影，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他心湖乱成一团。

他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会子脚底下像灌了铅，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嚷：回头看一眼吧，就一眼。

可另一个声音又跳出来，把那点念想按下去：不妥不妥，这般回头，我以是泪人，太没面子。

他喉结滚了几滚，像有团棉絮堵在那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后颈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偏生那脖颈就是转不过去，仿佛被什么无形的绳索捆住了。

眼角的余光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往斜后方瞟，可入眼的只有一片斑白，哪见得到半分倩影？

这心里头更慌了，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左撞右撞。

姜女心的轻声呼唤，还在耳边绕来绕去，那声音软乎乎的，像沾了蜜的，甜得他心口发颤。

“呦！好久不见！”

姬羽打破了僵局，抬手向身前姜女心打招呼道。

姜女心转身看向姬羽，笑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上天的垂爱吧，或许是怕我见到心爱之人后生出事端，便收回了我的光明。我只与心爱之人缠绵了片刻，但此生无憾了。别说是失去光明，就算是粉身碎骨，那片刻的暧昧也是值得的！”

闻姬羽言，姜风不再颤抖。

突然！

姜风转身给了姜女心一个大大的拥抱。

谁料双臂甫一探出，指尖才触到那人衣襟，竟穿过一层薄雾般空落落的。

原该温软的肩头化作一缕轻烟，怀中相拥的身子竟比云絮还要虚浮！

他猛力一抱，恰似捞起半捧流水，指缝间簌簌漏下的，只有些微凉意。

姜风双目骤睁，原是含着柔光热泪的眸子此刻瞪得滚圆，瞳仁里那抹倩影渐渐淡去，只剩下满眶惊骇。

他喉头咯咯作响，半晌才挤出半句：“女心……你这是……”

嘴唇哆嗦着，先前堆在脸上的欢喜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只余下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