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伤心”小寡妇
藤谷梨梨子醒着。
她本来就没晕,才刚被人照顾着洗完澡躺下,再累也不可能这么快睡着。
更不要说萩原研二的视线还这么有存在感了。
她感觉到他在看她,灼热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一点点摩挲过她每一寸皮肤,渴望深入……
在他用手拂开她颈侧的湿发时,藤谷梨梨子几乎以为他要触碰上来了。
但最后萩原研二只是又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就起身离开了。
嘶——
藤谷梨梨子在心里舔了舔唇,再一次感叹这男人是真的带劲。
她能看出来萩原研二应该对她好感度不错,但是她没想到,在没人的时候,他会是这个样子……
可惜她现在这个心里有死去白月光的深情人设,一时半会儿是别想随便睡帅哥了。
不过不能睡归不能睡,她任务失败都这么惨了,多享受一下不过分吧?
想入非非的都是那些坏男人,她可只是个心里只有死去老公的可怜小寡妇。
藤谷梨梨子感觉到自己有些开始发热的体温,打算小睡一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戏得演。
………
萩原研二怕藤谷梨梨子半夜会醒,他也不敢睡,就拉了张椅子在一边守着。
再说床上还有个人,他也不可能睡得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还在下雨,连月光都没有。
昏暗的光线中,床上的人苍白又脆弱地躺在那里,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侧颈。通红的眼眶,破碎的嘴唇,。
莫名让人想要让她更可怜一些。
小诸伏才刚走,他竟然在想这种东西。
萩原研二自嘲地笑了一下,抬手去拿桌上的烟,又顿住。
看了眼床上的藤谷梨梨子,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没点。
“啊啊……”
………
半夜,藤谷梨梨子果然发起烧来。
惨白的脸上泛起红晕,额头上全是冒出的冷汗。急促的呼吸声,一下子就惊醒了正在出神的萩原研二。
“还好不算太烫。”萩原研二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替她擦掉冷汗,这才转身去找药。
单身警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急救药箱。
萩原研二很快找到退烧药,又倒了杯水,走回床边。
“呜……不要走……”藤谷梨梨子眉头皱着,似乎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含糊漏出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眼角有水珠滑进发丝。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抬手轻轻碰向她眼角的泪。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忍心让她伤心……不是不能理解诸伏景光的决定,但越是理解,不该有的心思就越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外冒。
萩原研二收回手,按了按眉心。
“梨梨子小姐?”萩原研二试了试想要叫醒她,但是没用。
长时间的淋雨,加上悲伤过度和发烧,藤谷梨梨子根本叫不醒,只是惨白着脸边哭边说着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
萩原研二将人抱坐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将退烧药喂进她嘴里。
还好有东西进了嘴里,她还知道吞咽。萩原研二连忙拿过一边的水杯,小心地喂给她。
发烧状态下本就缺水,藤谷梨梨子几乎是下意识吞咽。喝得太猛,一下子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小心。”萩原研二手忙脚乱地拿开水杯。
“咳咳咳……”藤谷梨梨子咳得有些厉害,却还是迷迷蒙蒙地醒不过来。
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背,抬手去擦她嘴角的水迹。
在蹭过她唇瓣时,指尖忽地被含住。
萩原研二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原本搂住她肩膀的力道都收紧。
藤谷梨梨子还闭着眼,就像刚刚喂药一样,只是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地吞咽。
萩原研二眼中的眸色加深,嗓音沙哑地轻轻叫了一声:“……小梨?”
“呜……”口中仍未消失的异物感,让藤谷梨梨子难受地皱眉。
柔软湿润的触感包裹着他的手指,吞咽间磨蹭着他的指腹。
也磨蹭着他的理智。
怀里的人柔软,又脆弱。纤细的脖颈几乎就在他眼前,他只要一低头就能触碰到那白皙的柔软。
血液中不断渗出的沸腾感,让人喉咙发干。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进入警校之前,有一次他和小阵平在商场里发现了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还剩三分钟,警察根本赶不过来。如果不及时拆除,外面还没来得及疏散完的民众,包括他们自己都会一起丧命。
然后他们利用自学的拆弹知识,秉着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的想法,两人开始一起合作拆弹。
全程精神高度紧张,肾上腺素飙升,最后堪堪在爆炸的前一秒,才成功将炸弹停下。
现在回想起来,萩原研二还能感觉到那股颤栗。
小阵平这个人向来不踩刹车,但他一向克制。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那么疯的时候。
大概他血液里天生就有几分隐秘的疯狂,不然也不会跟着小阵平去了警校,。
现在,萩原研二感觉到和那时同样的难耐。
理智仿佛要突破禁锢的难耐。
本就从未平息的痒意,一点点渗出,让他指尖轻颤。
是诸伏景光自己离开的……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的唇很软,舌也很软。
如果含住他的舌,是不是也会同样柔软?
寂静的房间里,他甚至能听到她呼吸、吞咽的声音。他的手指搅动唾液,划过她的舌尖抽出的声音。
如果就这样吸吮她的唇,是不是会让她苍白的唇色变得更加艳丽?
作为她丈夫的【诸伏景光】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行呢。
抽出的手指拉扯出暧昧的银丝,萩原研二抚上她的侧脸。
绵软,细腻。
虚虚地摩挲过她的面颊,一点点向下,抚过柔腻的颈侧。
“呜……景光……”
怀里的人轻哼出的名字,瞬间止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浓浓的鼻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你在哪里……景光……”
“怎么哪里都没有……”
泪珠从她颤动的长睫滑落,砸在他手背上。
冰冷,又刺人。
萩原研二抱着她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座静止的雕塑。
直到她的哭声再次传进耳朵里,萩原研二才猛地从愣怔中回神,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还是有点烫。
整个人都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他疯了吗……
萩原研二再次按了按眉心,又喂了她几口水,把她放回床上躺好。
用毛巾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起身去做冰袋。
时不时还得注意着她温度有没有升高,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夜,藤谷梨梨子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
人也早就哭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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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晚班结束的松田阵平,脸色不太好地站起身,一手插兜就往外走。
经过白天突然跑出去那一出,这下子大家都知道松田阵平有个同期的好友刚死了,谁也不敢搭茬。